是秦镜径直从沈画扇身旁穿过,完全没有看见沈画扇。
“走了。”端木瑾淡淡道。
秦镜似乎也不意外,大概是她也看见了地上的衣服不见了,嘴角挂着笑,“不错嘛,那样的衣服都敢穿着回去。”
“外面收拾得怎么样了?”端木瑾凝眉隔着窗子去看,可是窗外什么都没有,当时沈画扇出来的时候也奇怪,那些色泽艳丽,来势汹汹的毒蛇都不见了,外面只有一层黑色的粉末,此时她站在端木瑾的身边看过去,也是什么都没有。
秦镜投入端木瑾的怀中,娇声道:“还能怎么样,有我在,当然什么事都没有,不过休要再留她了,你即便留她有用,我也不依了,每次都把你弄到这么危险的境地。”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那些人竟会如此大胆,她还有用,只有利用她才能解开宝华殿后的秘密。只要她对我没有二心,我便势在必得。”端木瑾清冷的眉眼一如从前,可她话中的怜爱却是沈画扇第一次听见。
“我不相信,这又是假的,这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沈画扇抱着头想缩起来,那二人都转身来看着她,一个嘴里说着:“沈画扇,你真是高看你自己了,你不过是一个粗野的山中丫鬟,又是叛臣之女,留你一命已经是上苍垂怜,你为什么还要妄想着跟我抢瑾,我的容貌,才学,能力,医术,哪一样不是压在你的前头,以为救过瑾的命就很了不起吗?我这些年跟着瑾多少次把她从剧毒中救回来,你这些跟我的那些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别痴心妄想了。”
☆、显现
“沈画扇,你不过是我用来引乱党出手的诱饵罢了,沈家当年可是拥护我三皇叔的有力臂膀,凭着你的身份,肯定能引来不少的爪牙,可笑你竟然倾心于我,且不说你我同为女子,如何交好,即便要选,我身为长公主殿下,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镜娘哪里不是完胜于你,你以为我是好花挑不过来了才去找你一株野草换换心思的吗?”端木瑾拥住秦镜站在竹庐边,眼眸冰冷,言语尖锐,“哪知你这么无用,非但套不出来什么情报,还白白引来了蛊蛇,还要镜娘费心给你疗伤,你真是最没用的棋子了。”
曾经的端木瑾清冷如月,高不可攀,却仍能收敛风华,为她一展笑颜,而今的端木瑾唇角带着讽刺的笑,仍旧是那高不可攀的明月,仿佛曾经都只是捞月的猴子在潭子里痴心拥抱的水月幻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里都是假的。”沈画扇喃喃道。
“画扇,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有人在摇她的肩膀,急急唤着她。
沈画扇身子一沉,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一看自己是在宝华殿里面房间的床上,床边站着玉善郡主和那两个婢女。
玉善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着:“你是不是撞邪了啊,怎么怪怪的?”
沈画扇慢慢清醒了来,发现刚才的种种都只是自己做的噩梦罢了,她抚了抚心口,算是舒了一口气。抬袖子的时候玉善发现她衣服里面似乎是破的,紧张地问:“你怎么了,你里面的衣服怎么是破的?”
玉善是懵懂的小姑娘,看见衣服破了只是奇怪,并没有想太多,但是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可是年纪大些,见识也多些,她们两个交汇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被沈画扇留意到了,沈画扇便故作神秘说道:“我这事,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不然知道的人都要死。”
玉善不以为然,知道是沈画扇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也没有再追问,而是高傲地抬起脸,“本郡主也不想知道你那点破事,没事的话就算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本郡主就不追究你刚才无视本郡主,以下犯上的过错了,咱们走。”
门被从外面带上,沈画扇靠着枕头,全身都出了一层汗,可见刚才那梦境有多令她紧张。
“这圣祖堂可真气派,我以前也就是跟着我爹进宫参加大祭的时候能进来拜拜,平常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没想到这次来居然还能进来玩玩,听说这里是史籍最全的地方,不过那样古板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记载些名人轶事有些意思呢。”玉善摸索进了圣祖堂,沈画扇也不畏惧,跟着她就进来了,正堂上供着的是云湛王朝的开国皇帝和皇后,两边的画像上是历代的皇帝画像,牌桌上供着各族的牌位,主要是皇族嫡系的牌位,也有些出众的端木族人,死后牌位被放在这里,也是极大的荣耀。
后面有个小室,小室里面成排的书架子,还点着闻起来清幽入脾的熏香,顶上是穹顶,上面的星辰按照星象图挂在上面闪闪发光,仔细一看会知道那并不是星星,而是夜明珠。两边墙壁上画着壁画,每一处壁画地下都有一个概括的词来描述,表明画面中讲述的是何场景,有著名的丰城水战,还有夏凌山雪役,宁水暗渡,白都夜袭等著名的战役,也有收复涌关,远祖朝贺,云灵和亲等大场面,这画师的技艺十分精湛,不管是大场面还是小场面,里面的人物都栩栩如生,马匹车辆,连天上的云彩都活灵活现。
“这是铁遐岭会战?没想到这里居然还留着这一幅。”沈画扇正呆呆看着,猛地听见玉善在那边惊呼一声,听到铁遐岭,沈画扇一愣,连忙跑过去,玉善面前的那副壁画用着热烈的炎红色来渲染战争的激烈,城墙上是大片的火红,燃着火,将士们一个个面露狂色,奋力拼杀。当初北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