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里,他嗓音沉沉地说,“有备无患。比起你出意外,我更愿意做无用功。”
费教授一把年纪了,还调侃了她几句,说她交的男朋友不错,有责任心。还说有耳闻,法学院那帮老学究整天挑三拣四的,对沈纪年也是赞赏有加,一个个奉他为得意门生,整天带着出去炫耀。听说人挺冷淡,倒没想到对女朋友这么宠着。
陈可在旁边应了句,“人也蛮帅的,这丫头有福气。”
另一位摄影师拉着盛夏悄声问了句,“那什么过了吗?”
盛夏“嗯?”了声,过了会儿才明白,舔了下嘴唇,没吭声,只是耳根忍不住泛了红。
“懂了。”对方一脸高深,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才有貌活儿还不差的话,你真的是有福气!”
盛夏:“……”
作为一组里年龄最小的人,没想到却是被调侃了一路,大概都是生死线上挣扎过的,对什么都不太避讳,开起玩笑来也百无禁忌。有时候她给沈纪年打个电话,陈可和另外一个女摄影师还会在旁边挤眉弄眼。
盛夏脸皮子算厚的,还是招架不住。
陈可有时候会跟她说:“别在意,我们就是高兴,知道还有这么纯粹的爱情,就让人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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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一晚,盛夏还和沈纪年说,没什么收获,打算明天回去了。他电话里问她水土不服好点儿了没,盛夏说好多了。起初有些拉肚子,胃口也很差,去看了医生,已经没事了。他叮嘱她出门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晚上睡觉有人叫门不要开,到陌生地方先弄清楚自己可以打的求助电话有哪些。盛夏很喜欢他碎碎念,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听他一直说,沐着月光,闭着眼睛,被晚间的海风吹着,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听她许久不说话,问她:“困了?”
盛夏摇摇头,说了声,“没。”过了会儿,才闷闷回他,“我……想你了。”
他在那边低声笑着,声音醇厚如酒,“我一直都在想你,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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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大选最后一天,备选总统顺利获选,按照安保级别和马拉瑞拉的舆论局势,几乎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但他们几个还是打算去大选现场看看。
盛夏身上扛着两架相机,背包也塞满了,打算拍几张照片留念,然后回国。
费教授还教育她,跟新闻,就要学会承受失望和无功而返,不是每次都能如愿以偿,很可能跟了很久的线发现事实不值一提。
青联社的那位男记者对马拉的国情是比较熟悉的,一路上给她们介绍备选总统的背景,并且简单地讲了马拉的政治环境,还有一些没什么根据的传闻。马拉大选是公选,选完还有总统例行演讲,不少国家的媒体都在现场,国内也有驻外的记者过来做直播,盛夏还跟着费教授见了一些在职记者,听他们私下聊天很有意思,私下里没有那么严谨,能听到不少八卦,据说马拉新总统曾经因为猥·亵妇女被刑拘过,说这种背景的,在很多国家,怕是与政治无缘了。
这位总统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私生活混乱,政治才能是有,但多半体现在了嘴皮子上,激进,言论具有很大煽动性,而莫名其妙地在国内拥有很大的呼声,对立党派怀疑他人为操纵大选,但苦于没有证据。
大约就是闲聊的时候,盛夏突然听见一声爆炸响,然后是警报,人群混乱了一瞬,但很快被现场密不透风的警卫控制了下来。
大约只有三五分钟,就宣告了警报解除,说是一个小孩恶作剧,放了一记玩具枪,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但是现场有记者敏锐地发现,安保人员有异常的变动。
马拉的安保做的很好,特勤人员不间断巡逻,明面上的警卫多到随处可见,还有不少便衣私下走动,整个首都的安检一层又一层,尤其是总统府四周,几乎是处在非常严密的监控下,暗哨点无数,据说暗处埋伏的狙击手们视线可以扫视到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一有异动,可以确保第一时间控制。
是有暗杀小组混进来了,不过在开枪的那一瞬,先被狙击手解决了,因为是在视线死角,所以没有人发现。
尸体很快被处理了。
有眼尖的记者跟过去要拍,被特勤组拦了下来。
记者都是一群闻着血腥味的狼,遇到情况就想要弄清楚,好些人不死心。
费教授摇了摇头说:“别跟了,多半是政治事件。”
陈可“嗯”了声,“涉及到高层,主流报社才有能力去触及,而且能不能报道还要看上面意见,我们就别凑热闹了。”说到底,他们现在是无组织人士。
只是刚出会场,就被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带上了车,说的是马拉语,他们听不懂,对方似乎不会说英语,也或许是故意,交流障碍,不敢轻举妄动,手机被没收了,相机被卸掉了,一群人被塞在卡车车厢,又经水路转运,然后被带到了一座荒岛上。
不仅仅是费教授他们一行人,还有其他的记者,被扔在一起。
马拉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