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想起黎舒,“你别走啊!我中午就回来!等我!”

“!──!!”大小姐把门一关,留下两个年轻男人,面面相觑。

魏蕾一走,郑鸣海觉得有点尴尬,他想对黎舒好,可终究没法像魏蕾那麽热情自然,愣了一会儿起身跨下床:“你饿了没?我弄点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走……”

黎舒意识到原来昨晚是三个人躺一张床上睡的,立刻浑身说不出的别扭,只想赶紧走,又因下面只穿了底裤,不大好意思起来。

郑鸣海没同意:“过了中午再说!”

说完他翻出条沙滩裤给黎舒,“先凑合穿著!”

黎舒接了他的裤子穿了,站起来腰大得直往下掉,裤脚遮到小腿,上身又穿著过大的黑t,只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和略显纤细的四肢,整个人像个大号的布袋娃娃一样可爱。

郑鸣海微笑著对他说:“瞧你瘦的!给哥多吃点!”心中却泛起一阵他也不懂的柔软。

年轻的时候,不管是对人好还是接受别人的好,都来得坦荡自然,没那麽多计较,只要眼前这人自己喜欢。

郑鸣海和魏蕾,就是单纯的喜欢黎舒,一见他就喜欢,不需要任何理由,然後想帮他,想对他好。

他俩见黎舒住在嘈杂yquot;/gt;暗、只有几平的地下室单间,二话不说把他人和东西通通打包,一起弄到郑鸣海租的地方。这里虽然也只是半地下室,但好歹干净,有窗,有独立卫浴,能做点简单的饭菜,还有早上一小会儿的阳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足够大。郑鸣海倒不是很穷,他在念研一,家境不差,乐队也有些收入,但他把大部分的钱都扔在了音乐上,房间里堆满了cd,还有一套专业音响和好几把吉他。他也不是,郑鸣海诧异原来他对五线谱也这麽熟的,就问他是不是学过音乐。

黎舒想了想,只轻飘飘的说了句:“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罢了。”

这话郑鸣海不是太信的,但黎舒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多问,一心一意的教起他来。

说来唱摇滚在外人眼里好像不是那麽难的事,只要嗓子不太差,谁都能吼上那麽一嗓子。其实不然,好的摇滚歌手,对现场的要求特别的高,要放得开还要收得住,音域要广,最要紧的还是一定要有力量,打动人心的力量。

可就连这一点,黎舒也是不缺的。郑鸣海要他学快歌,找特别节奏特别激烈的歌给他唱,他也能很快学会,他不出的难受。

郑鸣海拉他在背风处坐了,递给他一瓶水,然後自己/gt;出烟来抽。

“咱们歇儿会。”

说是歇会儿,抽完烟郑鸣海就坐不住了。这野长城他从小就爱来爬,这点运动量,还不跟玩儿似的。他拿过黎舒手上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喝掉大半,然後在黎舒面前窜来窜去,伸著长腿到处乱踢:“嘿!黎舒!要是哪不出话,一只脚歪在一边,动都动不了。

郑鸣海拉开他的裤管一看,整个左脚脚踝都肿了!他只好又背著他,两人慢慢挪回村里,再蹭蹭蹭骑著摩托赶回北京。

回到家两人都是饥肠辘辘狼狈不堪,魏蕾正在等他们,一看他俩跟逃难似的,吓了一跳,赶紧帮他们煮了面,然後劈里啪啦的好一顿数落。两个男人在她面前,一人捧著个大碗缩著脖子喝面条,头也不敢抬。

“你们真是!多大的人了!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没事啦……摔了一跤而已,”郑鸣海填饱了肚子,心满意足的躺倒打嗝,“我把小舒背回来的!没亏待他!”

“哎哟!肿这麽厉害!”

魏蕾张罗著给两人擦药,结果黎舒的裤管一掀开,白皙的足踝肿得发亮,魏蕾眼都急红了,一脚给郑鸣海踢过去:“这还叫没事?!都怪你!!”

郑鸣海不敢回嘴,看著也是默默心疼,黎舒倒是一脸不在乎:“没事!明:“我後半夜才回来的,也不见得冷。“

见他傻呼呼的样子,郑鸣海搂过他的肩膀,使劲抱了一把:”哥对不住你,明。

郑鸣海见他额头都捂出一层薄汗,抬手替他擦了,就说:“我不来你老要躲著我们。”

“黎舒,我想和你一起唱歌,不只是说说。”

黎舒坐在郑鸣海身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

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黎舒说不出口,他不是一个善於表达的人。他看见郑鸣海皱著眉抽烟,自己喉咙也在痒。他把毛绒绒的熊爪伸到郑鸣海面前,晃了晃问他要烟,郑鸣海笑著一把拍掉他的手:“破孩子!”

然後他把自己嘴里的烟捏到黎舒唇边:“喏。”

☆、6靠近

黎舒抿了抿双唇,小心的就著郑鸣海的手抽了一口,有那麽一秒锺,唇瓣接触到郑鸣海干燥温暖的指腹上,甜得好像在接吻一样。

郑鸣海拿回烟,又狠吸两口,然後灭了烟头,站起来帮黎舒整理被头套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有很多哥们儿和女友,却没有一个像黎舒这样,会让他像对待孩子一样待他。

“我喜欢唱歌,”黎舒抬起头,咬著双唇对郑鸣海讲:“我只是有点害怕……”

“傻瓜,怕什麽!”郑鸣海的手还t;在黎舒的发间,半了声谢谢,有些不好意思,他才来没多久,而且已经很感激他的收留,怎好再要红包?

意外的是,信封里面除了几百块钱,还有一张火车票,北京到苏州,他的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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