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有这么多大老爷们在,要你一个姑娘担忧甚么?寄愁不在,还有师父,你和昏昏就是我的命,谁要敢动你们一根汗毛,也得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傅成璧浅浅地笑起来,“谢谢师父。”
一行人的心还没稳下来,向义天和沈鸿儒于厢房中商讨扶持李言恪复位一事。他已经连夜将信发往北疆以及各个州府,临时调兵入京。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形势危急,必须得想一个法子拖住李元钧。
正是大旱云霓之际,李元钧让他手下的庞姓将领给大佛寺下了最后一道通牒——天黑之前,如果还不肯交出李言恪,大军即刻入寺拿人!
已然是黄昏天,临夜也不过转眼的事。
厢房中,傅成璧贴了贴昏昏的脸颊,眉宇间渐渐浮上温柔的笑意。
待门外呼急声再起,傅成璧出厢房,手持惊雷弓,她凝望着这不平静的长夜,目光渐渐冷清下来,对守卫的士兵说:“唤裴云英前来。”
庞将军率一千精兵压着丐帮弟子和护寺僧人一步步退回寺门。
向义天持枪破开拥护的人群走向最前,一枪杵地,大喝道:“你这狗东西居然与逆贼合谋叛变,杀害吾皇!现在又要来戕害新帝,百年之后,你以何脸面去见你庞氏列祖列宗!”
“向将军此言差矣,”庞将军往东方一拱手,含笑道,“新帝的御辇就在山下,末将对皇上忠贞不二,何来戕害一说?倒是大佛寺私藏反贼,天地不容!向义天,还不束手就擒么?你若肯乖乖交出李言恪,末将倒也愿意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留将军一命,继续为大周效力!”
“姓庞的!你枉费老子对你多年信任!”
“信任?”庞将军嗤笑一声,“你们向家打压我多少年,封侯封将时可曾信任过我庞杰?!向义天,既然你这么不识相,今天我就取你项上人头来回报新帝对我的赏识!”
说着,庞杰长剑一划,冲往向义天。向义天本就在大牢中受了伤,此时精力殆尽,哪里是庞杰的对手?!两人交手还不过几个回合,向义天就已经是气喘吁吁,额上、脖子上大汗滚滚而落。
庞杰瞅准时机,正准备对向义天下最后一击,不料忽地从向义天身后飞来一箭,飞羽凌冽卷风,倏而直冲庞杰面门!
庞杰收势一闪,羽箭斜斜跄入石板上,碎石四溅,单单这一箭已经是威力无匹,令人生骇。
“甚么人!”庞杰惊声喝问。
向义天惊异地回望过去,借着黯淡的天光,只能看清楚正殿前站着一位身材颀长的男人,轮廓英朗,瞧着眼熟得很。
向义天再三确认一番,一时惊道:“段崇!”
庞杰一惊,再细细看过去,浅淡的轮廓,风姿卓然,的确是段崇。
他跟随李元钧多年,自知这人绝对不容小觑。可段崇分明已经出京,现在人应当和小侯爷傅谨之一样身在北疆,如何能凭空出现在大佛寺?
“将此箭交给李元钧,告诉他胆敢再入寺一步,当如此石!”
弓是惊雷弓,箭是穿云箭。
庞杰对付段崇可不敢大意,一切都得请示李元钧之后再做打算。他持剑缓缓后退,将牢牢斜入地面的长箭拔出,收到箭囊中,大喝一声“撤”!
这一波围攻仅教段崇一箭就压了下来。
李言恪本想好了,如果李元钧再三逼迫,他便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护好大佛寺。他藏在宝殿殿门之后,谁料竟就看见了“段崇”如巍巍高山一般立在他的面前,射出一箭,如此轻易地就挡下了千军万马。
待庞杰等人退出寺外之后,“段崇”转过身来入殿,与李言恪打了一个照面。李言恪定睛一看,才知根本不是段崇。相貌的确相近,可若仔细了看是决然不同的。
沈鸿儒、向义天一干人都因为此人突然出现而涌入了宝殿当中,“段崇”将耳后的易容丝线扯下,这才露出原本的面貌。
沈鸿儒失笑着摇头,低低咳了几声,“好一计‘狐假虎威’。”
裴云英将丝线藏到袖中,无奈地瞧了沈鸿儒一眼,说:“这一句实在伤人。沈相再偏爱自己的学生,也不能如此轻贬下官。”
沈鸿儒连忙拱手道歉,又笑问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郡主。”裴云英说。
齐禅和段崇都曾去苗疆游历多年,对苗教的易容术颇懂一二。齐禅的手法虽然不及蓝婆子和夜罗刹那般出神入化,可若借着对方的盲点却也能唬上一唬。
傅成璧知道李元钧是忌惮段崇的,忌惮他手中的惊雷弓,否则前世不可能千方百计都要置段崇于死地;加之夜色深深,影响观察;又有惊雷弓和穿云箭为印证……桩桩件件都能让对方认定此人是段崇无疑。
这一招走得惊险,却有奇效。在没有露出马脚之前,也许能为大佛寺争取更多的时间。
……
北疆,鏖战数月已经令蛮族上下渐渐不支。傅谨之在此时提出谈和,大大动摇了蛮族的军心。
屠奴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