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听着像是我的情敌,于是我格外留心了些,循声望时,但见那人含情目,柳腰身,却是一名女子。
我很是一愣,一介女子要来抢夫人,这唱的哪一出?
小白脸却似与她相熟,无奈中却带点调笑道:“我说燕大寨主,你隔三差五地到我这里来闹上一闹,我真是要误会你要落草我青云寨了!”
这话说得颇轻佻,那女寨主便是一个眼刀斜过来。她一恼,小白脸就笑了。两人眉目间一来二去,倒叫我看出些暧昧的意思来。
然后他二人厮斗到一起。
剑光闪烁间,我悟了。什么抢压寨夫人啊,明明是这女强盗打着名号与小白脸调情呢!我很愤怒,为他的压寨夫人,我的梦中情人。
此后女强盗频繁出现。很奇怪的是,但凡这强人出现的第二天,小白脸从他那院子里出来时必然是满脸倦容,眼底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走路姿势也颇滑稽,像是不甚辛苦。
这本不是我的事,不过小白脸越辛苦我就越开心,心里不由得暗暗期待那女强盗多来几次,为她方便着想,我还在山寨的院墙上开出个暗门来。
这天晚上风颇大,我心里惦记那暗门上铺的稻草,便起身去望上一望。
不防竟在那里撞上小白脸。
我全无思想准备,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会在这里出现,却看到他手指抵在嘴上,对我做出个噤声的姿势来。
我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他耸了耸肩膀,稀疏月光下一双眼睛亮得发光,轻声道:“你不问我干什么去?”
我正待开口,他已忿忿然转身,“我要离寨出走!”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强忍了要笑的冲动,对他躬身道:“寨主走好。”
谁料他却又不走了,倒回来看我的脸,“你为什么不留我?”
风吹过,有酒气袭来。这小白脸,竟是喝酒了。
然后不知怎的就被他拉着坐在墙角喝酒。他长成那副娘娘腔的样子,喝起酒来却颇豪爽,我自诩比他英武许多,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于是也颇豪爽。
豪爽的结果就是,一不小心,喝大了。
小白脸在旁问我:“你听说过七年之痒吗?”
听说过,自然听说过。不就是夫妻婚配久了,相看两厌嘛!
他猛地抬头灌了口酒,“你说这七年还没到呢,楚非宸她怎么就痒了呢?”
楚非宸?楚非宸是谁?
“早上起来也不夸我漂亮了,唤我名字也难得了,前两天得了只狗崽子吧,竟宝贝得像什么一样,我不就揪了那崽子一下么,居然凶我!哼,出走!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出走!”
这一段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喝了酒的脑袋一片浆糊,就偏过头去看他。他的脸上一片绯红,微微地嘟了嘴,弧度居然很好看。我心中某种熟悉的感觉跳将出来,一闪而过,却是抓不住。
罢了,喝酒!
然后他笑了笑,“跟你说也白说,瞧你这年纪,还没心上人吧?”
这真是奇耻大辱,我哼一声道:“自然有了。”
“哦?”他倒来了兴趣,往我这边靠得近些,“说来听听。”
他的脸上满是好奇,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激荡在我心中,一时之间竟是不吐不快,于是我轻轻闭了眼,慢慢回忆起遇到压寨夫人的那一天。
“我本在这齐云山山脚住,以砍柴打猎为生。那天我砍倒一棵树的时候却从那上面栽下来一位好看的姑娘,那模样长得,啧啧,虽然迷迷糊糊一副刚醒的样子,却完全遮掩不住她的光芒。那个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讨她做老婆,于是问她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她对我说……”
我就在这山上住,是那山寨里的压寨夫人!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张开了眼睛,虽然有些微醉,这一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却见身旁的小白脸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手指了我一个劲地道:“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个名堂来,这时就有人在旁边闲闲地开了口,夜风中,一声极动听的呼唤。
“子颂。”
小白脸很是吓了一跳,似乎下意识地就要把手上的酒瓶往怀里藏,藏到一般却又改了主意,抬起头来盯着那人,撇嘴道:“你来干嘛?”
我也抬头看。哦,仙子。
那仙子挑起眉来,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有一种生人勿进的美感,“我来找我内人,你在干嘛?”
“我?”小白脸摇摇晃晃地愣了半天,却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我要出走!”他气势汹汹地爬起来,但大约是醉得狠了,脚下一个踉跄,竟一头栽到我的怀里来,我少不得扶他一扶,却被那仙子的表情狠狠地冻了冻。
她的声音也比刚刚冷上许多,屈指敲敲额角,颇有警告意味地喊:“卫子颂!”
小白脸一哆嗦,却还是嘴硬,坐起来道:“我就要出走!”大约是觉得效果不够,竟一手指了我,“喏,这人看上我了,我要和他出走!”
仙子的表情就快杀人了。我动也不敢动,无辜成了炮灰,还被盖上断袖的帽子,何其凄惨。
两人僵持了一阵,我便大气不敢出了一阵。
然后仙子转身就走。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醉得走不动路的小白脸一个箭步敏捷地扑上去,整个人扣在仙子的背后,像只硕大的拖油瓶。
我看得真切,仙子侧过身来在小白脸腰间掐了一把,然后在小白脸娘娘腔的哼哼唧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