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完成后……"她喘了口气,嘴角溢出的暗红沿着下巴滴落,"全撤了。"她没说谎,事到如今她没必要说谎,一旦舍弃军人精神,罗夜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东恩雨,她选择这条路。
"妳知道长官多少底细?"迷彩服男人转过罗夜的身子,让她将视线从东恩雨身上移开。
罗夜闭上眼,耳边依稀能听见布料摩娑的声音,"前海陆战部长,"她深吸了口气,道:"叛军首领。"她说的很粗浅,这个’长官’,是个没名没姓的男人,操管海外犯罪活动以及大型恐怖攻击,是个恶名昭彰的神秘份子,底下接手不少小型军火组织。
其中,和梧堂合作的匪军也是其中之一。
"消息挺正确的嘛,"迷彩服男人忽然抽出一把小刀,道:"看来有必要割舌头了。"
话刚说完,只听见不远处灰色汗衫男人大喊道:"等等!要割就割这女人好了,既然她俩一伙,这女人又把老姜杀了,总该给她点惩罚。"男人说完,扯住东恩雨的头发,顿时惹得女人一阵低鸣,像是受伤的小兽,不敢激怒猎人般的微弱求饶。
"不要!"罗夜扭着腰想将身子转回去,却被迷彩服男人给拉住,"不关她事!"
"确实不关她的事,但不完全招供,她会因为妳而受伤喔,"男人拍了拍罗夜的腿,笑道:"梧堂让妳们来讨货,这女人纯粹是插花吧?重点是妳手上的资料,从岛上收集的档案,藏在哪?"男人问得小心翼翼,他根本不知道罗夜有没有从岛上劫取数据,只知道她身上一定藏有证据类的东西。
"公寓……"罗夜咬牙,她犹豫该不该说话去,却见迷彩服男人做了个歌喉的举动,女人当下喊道:"浴室地板,第二层磁砖!"她话说完,整个人松懈下来,铁链拉扯下,女人的身子就像无风摇摆的旗帜。
男人拨了通电话出去,五分钟后有了答复,速度快得惊人。迷彩服男人收线,顺道解开铁链扣环,罗夜的身子霎时摔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四周激起一阵尘雾,她侧身倒卧在地上,眼前只能看见一双军靴,沾着泥土往旁走去。
"任务完成,收工!"迷彩服男人朝另个男人喊道。
"了解!"他们目的达到,灰色汗衫男人忽然拉起东恩雨,一改猥亵脸孔,恭敬道:"辛苦了,东前辈!"简短的话语,明确表达他们的立场,而东恩雨起身后,房内的元方仲也拿了件外衣让东恩雨穿上。
东前辈……
宛如魔障般,回绕在罗夜耳边。
"辛苦了,今晚大家喝一杯,我请客。"东恩雨穿上运动外套,她的衣服根本不是被撕碎,而是妥妥的脱下,然后和男人演了一出恶劣的骗局,像是要愚弄君王般,带了点调侃及趣味,利用某种程度上的信任,逼军人招供。
男人呼了口气,像是工作结束准备下班,他们和东恩雨说了几句话就拉开铁门离开,东恩雨却站在原地,她望着罗夜侧卧的背影,是多么荒凉又可悲。元方仲见状,一时插不上话,他收拾完监视屏幕来到东恩雨身边,拿出手机要拨号给陈正,却被女人一把夺走。
"前辈?"男人蹙起眉头问了一句。
"你去开车,我马上来,"东恩雨将手机收进口袋,催促道:"快去。"
有些话不说,元方仲也能明白,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迅速离开,还贴心的带上门。直到工寮内只剩东恩雨和罗夜后,女人才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现在,才是她行动的开始,之前那场戏不过要骗罗夜,然而,这头猎物挺上道的。
毫不犹豫咬饵上钩。
啪哒…啪哒……
鞋跟踩在水泥地发出规律的声音,东恩雨从容地来到罗夜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女人。
那双碧潭色的眼眸充满不可置信,她望着东恩雨的鞋尖,不发一语。
"其实妳不用这么讶异,"她缓缓蹲□,翻过罗夜的身子,让她面朝上看着自己,"我们大家都留有一手,可不是?"女人笑得很优雅,彷佛这只是场魔术秀,大家都有自己的绝招,罗夜展示过了,现在,轮她上场。
"我知道妳在梧堂里,找到很多有趣的东西,"女人边说边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精美的瑞士小刀,"那些交易纪录,不能让妳带回去做纪念。"刀面贴上罗夜的小腹,然后一路往下到她左腿上,刀锋就搁在那。
"妳懂我的意思吧?"东恩雨瞇起眼,她看着罗夜被铁链捆绑的手臂,嘴角弯起从容的弧度,下秒女人划破罗夜的裤面,露出布料下的肌肤,一头狼嚎刺青立马映入眼帘,"如果妳还想活着回去见那些伙伴,最好爽快点,队长。"
罗夜闻言,紧蹙的眉头忽然放松,带着一副讶异,以及疑惑的表情盯着女人。
"其实妳不说也可以,"东恩雨晃着小刀,单手拖着下巴,淡道:"只要把这块纹身割下来,妳就是普通人了吧?"这个纹身对罗夜有什么意义,东恩雨明了,象征绝对忠义和军人骄傲的刺青,切下来就什么也不是了。
"妳骗我?"罗夜低沉的嗓音压抑怒火,更者还有浓厚哀伤。
东恩雨瞇起双眼,摇晃小刀的手顿住,"彼此彼此。"
从来,都是由骗局开始的游戏,当然得以骗局收尾,她没错,罗夜更没错,任务目标从来都不是拆穿对方谎言,而是各司其职,可惜兜转的命运非得把她们缠在一起,现在,碍了东恩雨的路,所以得把罗夜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