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李幼渔要和余宛棠分床,目的不言而喻,余宛棠虽是失望,但也不敢强求,只是这样的天气,就算再赌气,也没有拿自己的身体赌气的道理,何况两人并没什么大矛盾,只是有点儿小尴尬,余宛棠当下就决定要出去住。
“出去,你去哪里?”
“奴家住自己的模型屋里就好,浮在天上多自由自在。这样也能免你尴尬。”
话虽如此,余宛棠又哪里真想离开,李幼渔自然也不舍得。
“别了,要不都睡屋里。”她也不打地铺了,为了一件小事,彼此生分起来,让别人看笑话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法是好的,心里却难过。两人到了晚上,依旧睡在一张床上,只是李幼渔侧过身去,背对着余宛棠,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余宛棠相处。
一个睁着眼睛不睡,一个翻来覆去,都有心事。余宛棠如何不惆怅,她是大胆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可是眼下却变得不热不凉,李幼渔还逃避了起来,虽说早已知道会发生这等事,但等到发生了,心里还是挺难过。眼睛一直巴巴的望着李幼渔的后脑勺。
李幼渔呢?她也睁着眼睛,不敢面对余宛棠。怕自己一转身,余宛棠会认为有什么‘机会’,她不想给人多余的期待。
如此这般许久,余宛棠到底还是黏上来了,厚着脸皮,她都几千岁的人了,难道还需要小年轻来主动?余宛棠一黏便从李幼渔身后抱住她,像往常一样撒娇。
“姐姐,你睡没有?”
“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分明是撒谎。”她能感觉到李幼渔的不自在,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任由这样僵硬和生分下去,难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干巴巴的过?总要想个对策出来。“我们每天睡前都说说话,今儿为什么不说?就因为奴家说了喜欢你,奴家可不答应,为了那点儿小事,就破坏了我们的好习惯,你要是不说话,奴家可不能,你知道的,奴家是话唠子,你以前还说过。”
“是,我正在想着该如何答复你。”
“这有什么好想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喂,别把奴家想成那种没用的女人好不好?拒绝就拒绝,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不被人拒绝的道理?要是人人喜欢你,就和人人讨厌你有什么分别,对吧?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你要是想太多,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好比奴家不喜欢你,也会有别人喜欢你,你该不会因为奴家是女人就想拒绝奴家吧,这样的理由,奴家不接受。”
“你说的有理,不过我倒不是因为你是女人就想拒绝你,我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原来是为这个纠结,你不是说过,遇上什么事,两人要沟通,有什么家规,潜规则,你是通通都忘记了,是不是?你要想知道,直接问奴家不就成了,那么奴家告诉你,奴家喜欢你呢,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最开心,虽说咱们三两天吵个嘴儿,但奴家心里明白,你心里还是对奴家好的,所以偶尔你口不择言,奴家就多想想你的好处,也就能过去了,而且我们在一起这样好,分工合作,你又照顾奴家,虽说奴家也不需要你照顾,可是这能照顾好自己,和有人愿意照顾自己,是两码子事,和你在一起,才知道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能和你组一个家,实在是奴家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但是组成了,就很快活,虽说我们有点儿穷,可是有你在,就觉得能变好,你能明白奴家的这种心情吗?”
“明白。”她又何尝不是乐而忘忧,有个人作伴,总好过一人寂寞,没有人是不喜欢有个伴儿的,只是很多时候,又那么的‘迫不得已’,“听你这样说,好像也挺简单的,我还以为喜欢一个人要惊天动地才好,要生生死死,原来有一种爱,也能叫简单,也能叫随意,也能叫自在,也能叫自然而然。”
“你感慨真多,反正看见你就开心,你看见奴家开心吗?”
“气不打一处来。”
余宛棠佯装生气,“哼,算白爱了,还不转过身来,让奴家抱抱消消气。”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也不稍微避嫌一下。”
“奴家是没什么的,做得了爱人,锦上添花,做不了,就做姐妹,但奴家要你知道,人生的这一刻,恨不能与你共赴巫山云雨,恨不能与你举案齐眉,如胶似漆,恨不能与你千里共婵娟,恨不能与你细水长流无尽时,这一刻,最爱你。真是如火也如冰,好了,不说了,奴家困了,睡吧。”
睡,让她如何睡得着。睡前又说出一些让她不能安心休息的话来,这个余小妾,这是把她的心戳一戳,还要涂点蜂蜜上去,又痛,又隐隐觉得甜,被人所爱,诚惶诚恐,怕自己不好,怕别人爱错,万般心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李幼渔过不多久,也会了周公,与余宛棠一聊,多少解了她的心事,与余宛棠抱作一团,彼此取暖,被子单薄,只得这一点儿热气,至于烦恼,留给明日也无妨,总会解决的。
李幼渔就此睡下。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一段日子,余宛棠也不逼着李幼渔做决定,什么事都要个‘水到渠成’,她们这里和气,李府却又有一股风波,自小厮回禀了李幼渔的事,他一直想找她算账,当着面问着她,为何撒谎。可是家里的老爷子一直在,又问他数样功课,被拘着,不得空出来。
这一天,李霜江要出去会几天朋友,告诉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