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出面请忙碌到完全没有私人时间的司裴教自己作曲。后来司裴还真的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同意了,每周去司裴家上课的那一段,她如愿以偿地遇见过几次裴湛,但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根本没有留意过她。
如果当年将时间和精力用在别处,二十岁的她就不会如此迷茫。
“既然知道没希望,你干吗还浪费时间?你明年就升高中了,有空多念念书。喜欢打游戏也没问题,就当作消遣好了。”
“对于我来说,学习才是浪费时间。你能考进重点大学,肯定特别会念书吧?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一辈子太短了,我只想做眼前感兴趣的事。”
“不喜欢念书也没关系,多找些有意义的事做,说不定就发现自己的天赋了呢。”
见裴赫不为所动,路檬又劝道:“你是不是觉得含着金汤匙出生,无论以什么样的态度生活,这辈子都能过得比普通人体面?十年后……不,再过五年你就会后悔的。或许你现在感受不到那种差别,不需要事业成功带来的成就感,也无所谓旁人的认同。可等你到二十岁,周围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你会越来越担心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会害怕自己夹在一堆成功人士中显得格格不入,会因为听不懂他们的话题而暗暗自卑,却嘴硬不肯承认。你会不甘心做靠父母得到的那份体面却无聊的工作,可又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裴赫以为路檬背这段鸡汤是受了二哥的嘱托,想反驳,又怕从小苦到大,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却要休学打工给哥哥赚彩礼的路檬敏感,便忍下了原本想说的话,带着些许不耐烦地转移话题道:“你再打一下午,我的号就能上白金了吧?那晚上我就能和你的小号双排了。”
路檬回忆了一下十五岁的自己,知道再说下去会让裴赫产生逆反心理,便只“嗯”了一声。
午休有两个钟头,吃过饭,裴赫见路檬玩貂蝉玩的出神入化,一时手痒,自己也来了两把,哪知有路檬在一旁指点,他依旧跪成狗。一局结束后,裴赫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气恼地问:“我明明就是按照你教的方法打的,怎么还一直被捉?”
路檬正喂裴路路鸡肉干,听到这话,头都懒得抬:“这个问题你应该去找和你一样菜的讨论,我怎么可能会明白?”
“……”
裴赫六点钟放学,然而路檬牵着裴路路在学校门外等到六点过半,也没见他出来,期间她打了无数次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司机下车提醒道:“他肯定跳墙跑了,他经常这样,一跑就好几天都找不到人,等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再回来。你赶紧给裴先生打电话吧。”
“裴赫不可能跑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学校里找找看。”
门卫不放路檬进去,只让她给裴赫的班主任打电话。路檬不知道班主任的号码,便带着裴路路绕到学校东侧的围栏边,试着翻墙进去找他。
路檬还没找到下脚处,就听到裴路路突然冲两点钟方向狂叫了起来,她顺势看过去,只见一群穿着校服的少年正追着一个没穿校服的跑——那个没穿校服的正是她家裴三少。
路檬想也没想便爬了进去,铁栅栏的顶端是尖的,她顾不上查看被尖顶刺疼胳膊,一落地就往裴赫那边跑。
见到路檬,原本正往树上爬,企图踩着树跳墙逃脱的裴赫无语地滑了下来,对围上来的六个男生说:“我姐来了,咱们明天再约。”
好不容易遇见他落单,对方哪肯善罢甘休,为首的男生冲同伴使了个眼神,六个人一拥而上。然而第一脚还没踹上去,为首的男生就倒了。
路檬收住脚,钻进空档挡在裴赫面前,笑着说:“孩子们,打架是不对的。我替我家赫儿跟你们道歉,你们赶紧去吃饭吧。”
被她踢倒的男生爬起来骂了句脏话,驱赶道:“大妈,你趁早滚的远远的,要不是我不和女人计较,非得让你死在这儿。”
一听这话,裴赫也火了,上手就推:“你骂谁呢。”
裴赫动了手,对方更不肯放过他,裴赫把路檬拽到身后,低声说:“大神,求求你赶紧走,要不是你跑过来添乱,我早脱身了。”
然而接下来的两分钟内,裴赫目瞪口呆地看着路檬放到了五个人,因为傻了,见到有人拿砖头砸向路檬的后脑勺,一时间他也没反应过来要去救她,幸而裴路路及时冲了过来,咬住了那个男生的裤子。
……
裴湛接到学校的电话时,正与前一天刚回国的乐团首席指挥谈合作,听完教导主任的叙述,他立刻结束谈话,开车往学校赶。
看完监控录像,他面带惯有的冷淡看向同样刚刚赶到学校的愤怒的家长们:“你们应该庆幸我的表弟和助理有自卫能力,不然你们的麻烦一定比现在大。”
情绪激动的家长们自然不依,裴湛懒得和他们理论,转身去了医务室。推开医疗室的门,裴湛一眼就看到了那团鲜艳夺目的洋红色。他没搭理凑过来跟他解释自己有多无辜的表弟,也没摸不断冲他摇尾巴的柴犬的头,径直走到路檬跟前,质问道:“我雇你来,是让你帮裴赫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