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嘲笑我?’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反应,这样几乎等同默认我说的话的反应……’
窗外的阳光大咧咧地刺进屋内,像是装备齐全提枪待阵的将军,冲入房内铁甲晃住了我的眼,光线太过耀眼以至于我没能注意到他和我谁更先移开视线。
只知道又过了几分钟,也或许只有几秒钟。令人难捱地沉默气氛终于被他打破,汤姆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明明没有结巴,可我却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犹豫。
“我说过,找到救你的办法了,不要质疑我,也不准你这么做。”像是年纪太小,他现在说这番话毫无恐吓威胁的感觉,可能要表现的更加摄人的话,需要等他的年纪更大一些,声音更低沉沙哑些才行。
因为现在无论他怎么压低声音,我都能听到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和哽咽,一点也不像是在威胁我,反而更像是在为我伤心。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病症?可我根本不会死的,无论在这个世界我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按照系统的话来说,都是注定好的不是吗?
就算在1941年得了绝症,可我依旧会回到主世界,绝对不会有问题,就算会死也不会死在1941年的。
联合起未来黑魔王黑袍翻飞闯入我的卧室,气急败坏地训斥我:“你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我们分别了又有多久吗?”
就知道我一定不会有事,而他也一直在等着和我重逢。
可1941年的汤姆却不知道这件事,而我先前的猜测一定是全都对了,他以为我得了绝症,所以‘怨恨’啊,‘失落’啊,全都被他抛到脑后,毕竟跟一个将死之人是不需要再斤斤计较的。
而且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希望我死。
“我不会有事的。”我反握住他的手,强行将他的视线唤回,发不出声音就只好将语速放慢,口型尽量清晰地对他说出完整的这句话,反复两次直到确认他看清楚我的意思后,才闭上了嘴。
“我明白。”他却笑了,然后将我的手重新塞回了温暖的被中,“你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不,你不明白!”从他的语气和强撑的笑容,我一眼便知道他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挣扎地想要从床上爬起,可这被子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双手一旦被塞回了杯中就跟最开始似的,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从中解脱。
而他的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两下。
“不管多难我都会救你,可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
‘我不担心,也不需要救我!我不会有事!你要做什么难事?!’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休息,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看到你醒过就好,我放心了。”
‘你回来拿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治病的全过程,刻意瞒着我是为什么?’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站了起来,我全程说的话都没能发出声音,而闭上眼睛后就连我的口型都不能确定是否正确的表达了内心的想法。
但从他要走的动作来看。
他去意义绝,我阻拦无用。
不知那手指轻拂过我额头时施了什么魔法,但早就不听大脑控制的身体此刻却由着汤姆摆布,他说让我休息,我竟真的脑内一阵困意传来,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是他的关门声。
最后的脑海中定格的画面是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他有多久没睡觉了?是为了我吗?
我全都不得而知。
**
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像是梦中的地方,我依旧怀疑这个‘梦’的真实性。先前的几段在我看来像是在透露着某些讯息的梦境至今还没来得及思考当中的信息,总觉得那几段看似不相干的梦境彼此是有联系的,可却想破脑袋都无法找到里面的线索。
是要将他们掰开了揉碎了再重新拼接吗?
其实德拉科的那几幕并不难理解,第一个片段是他向邓布利多投诚的画面,我的哥哥和哈利他们应该是在陪着他听他转述我透露的每一条讯息。
可第二幕呢?已经向邓布利多投诚给出了那么重要的线索后,为什么他还要让德拉科去执行黑魔王的命令,眼看着他因此备受煎熬,身心皆被重任压垮。
我将那些话告诉德拉科时是存有私心的,我期待他在将这些告诉凤凰社的人后,会有人来辅佐他,哪怕仅仅是保护他也好啊。
可为什么他还会露出那么受伤又绝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