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叉上面叉着鲜嫩的果块儿,果块儿在美人的面前来回晃动,飞燕的头也跟着左摇过来,右摆过去,只是她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手中书简——她还想等妹妹玩够之后再喂自己呢。
谁知合德看姐姐不理她,直接就将水果反手送进了自己嘴中,吃完后还感叹,好甜。
飞燕:???
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妹妹继续道,哎呀姐姐,最后一块甘棠已经被我吃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叫婢女再送一些过来吧。飞燕毫不在意,将手中书简一卷,换了一卷展开后继续看。
合德:……
这个时候姐姐你不是应该扭头看我,神情一脸无措,然后我就趁势亲你嘴角一口,问你甜不甜吗?正常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绿桑这个时灵时不灵的蠢婢,教的都是些什么歪招?就说嘛,自己的姐姐可不像呆呆的重颜,轻易的就会教人拐了……
叫人又端了一碟甘棠上来,这回合德的花花心思收敛了不少,老老实实的投喂着姐姐,整个人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就在碟中甘棠再次只剩几块时,红罗从殿外走了进来,走至两人身边行完礼后,她犹豫了一瞬,然后绕到合德身边向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合德本来有些眯住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听完红罗的话后她并不言语,只抬了抬下巴,示意红罗可以出去了。
怎么了?待婢女出了椒房殿,飞燕随意的问了一句,眼神仍没有离开书简。
小事而已,姐姐看完我再与你说。合德不甚在意,听她语气似乎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既然是小事,那现在尽可以说。飞燕淡淡的一句话,倒把合德噎住了。
顿了一会合德轻声道,那我说了,姐姐不要发火。
飞燕嗯了一声。
合德冷笑了一声道,刘骜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口头上说的好听是看儿子,结果在班姳的增成殿看歌舞时,宠幸了一名舞女,而且更让人作呕的是,他们公然就在班姳的寝殿里胡来……
那歌女是王太后的人吧?飞燕终于放下了书简,语气里有些不确定道。
管她是谁的人,反正那老婆子也活不久了。随口答了句,合德神情又恢复了刚才的不甚在意。
你……给她下药了?飞燕惊讶。
嗯。
这声浑不在意的嗯字让飞燕有些无语,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进宫三年后的事了吧,我彻底站稳脚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那老妖婆身边安插了心腹,恨不得其早死,毕竟她比许贱人难搞的多,当时本在红罗跟她之间犹豫,不过考虑到红罗跟着我的时间没有她长,于是就派她去了……
怎么保证她的忠心?若是反水了岂不是……?飞燕还是有些担心。
这不是姐姐该操心的事情,只要相信合德就好。不过……赵临又给你递信了?即使一脸轻松的岔开了话题,可说到赵临这个人时,合德脸上还是明显的闪过几丝厌恶。
别这样……合德。飞燕伸出手抚了抚妹妹鬓边的散发,语气里是十成十的无奈,他好歹是我们的父亲。
我没那样的混账父亲!即使经年过去,合德仍旧愤愤不平,难以释怀。她说完这句犹不解气,接着怒道,一个成阳候不够他使的吗?!他又跟你说什么,向你求什么了?让我来猜猜,定是不满足,想要帮他儿子赵钦也弄个官职来当当吧?哼,知道我不会理睬他,便只会把主意打到姐姐这里,用孝道压姐姐,就盼姐姐心软,不好拒绝呢……这人简直无耻!
说到最后双眼盯着前方,瞳孔里透出些狼一样的目光。
好了合德,辱骂双亲是重罪,是要被施以杖刑和黥刑的,慎言些!看妹妹有越来越激动的趋势,赵飞燕不得不大声打断她提醒道。
不提醒倒还好,经她一提醒,合德这些年的忍气吞声是悉数爆发了,她猛然扭头,盯着飞燕恶狠狠道,姐姐,你别犯傻了!你以为那几头白眼狼能有多尊敬你多爱戴你?!见你时给你行跪礼说好话就是把你放在心里了?你记住了,他们跪的是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三个口蜜腹剑的混账,脸上的假笑我每每看到都想吐的不得了,你才封后多久?有没有一个月?不仅刘骜给你没脸,他们也等不及来分一杯羹,活像一群烦人的只会嗡嗡乱叫的臭苍蝇。我呸!你信不信,若有朝一日你不幸失势,他们绝对是头一个离你远远的人,甚至深怕你连累了他们,恨不得你早些去死!那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记得是谁曾给了他们泼天的权势与富贵……姐姐,今天我的话就撂在这了,若他们再给你递消息,一律不要理,不然你也是知道我的能耐的,我马上去上告刘骜……
告些什么?飞燕撑着脑袋看着妹妹,颇为头疼的问。
美人的脸半边隐在阴翳中,她沉沉道,别管我去告什么,反正足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啊……飞燕的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作为后妃来讲,母家不丰是最大的弊端,我又何尝想忍受他们的贪得无厌呢……
又在找借口!合德吼了一句,瞥了飞燕一眼带了些嘲讽道,姐姐连太子都愿意让别人生了,又哪里会在乎母家丰不丰呢?
飞燕的脸白了白,合德,你这么激动干甚么?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的让班姳生子的吗,现在你是在跟我翻旧账?况且这和刘锵又有什么关系?他现今还在牙牙学语!
姐姐是想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