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晖院里延喜堂的书房她没去搜寻过,眼下沈氏出门,陈仲海虽然上了朝,可不保证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她需要杨姨娘在必要的时候帮自己拖着二人。
“是。”念平得了吩咐,就直接去了荟松院,不多时,她就带着杨姨娘来了芳庭院,陈满芝吩咐一番后,带着念平去了春晖院。
如今陈仲海跟沈氏都不在,陈满芝进屋内,落座在椅子里休憩片刻后就吩咐念平守着门口,而自己溜进了书房。
书房内,窗明几净,打扫得一尘不染,除靠南的窗子不设书架,西角和朝北方向累累排排塞满了书。
陈满芝疾步上前翻了翻,陈仲海是大理寺少卿,他存藏的书籍多数是刑狱管理一类。
一排排书籍,没有特别记号的痕迹,她看了其中有些松动的架子,将那些书取下,轻轻敲了靠背的架板,却未发现有机关或暗阁之类。
“难道电视里曾经看见的那些场景全是假的?”陈满芝满心疑惑,踱步到书案前。
书案后的墙上,置了画卷和卷墨,书案上头各边设了笔墨砚和书籍,当中有镇尺压了宣纸,陈仲海似乎正打算要写些什么。
陈满芝绕到书案后,脚下碰到一物,她低头一看,是个纸篓,里头除了一些被撕烂的碎纸外并无其他,她知道一般这类废弃的纸都很快会有奴仆来收拾烧掉,想来这书房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打扫。
她蹲下,翻了翻里头的碎纸,其中夹杂着一些淡黄色的纸面,看似应该是书信的封面。
“这是打算给人写信了?”陈满芝一直记着徐萧年想要找的东西,她将那些淡黄的碎纸一一拾起收好,她打算将这封面粘起看看会不会有一些价值的东西,收好后,她打开书案下的一抽屉,当中放了被摸得光亮的普通木盒。
陈满芝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私人的木质印章,印章上的朱色印泥早已干渍,显然已经很久不用,因是木质,故而周边有些破损,看起来相当陈旧。
古时印章分官印和私人印,在印材质地方面有严格的规定,一般官绅用铜制“印”,普通人则用木、牙等刻“章”,她微怔,陈仲海是官,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不会用木质印章才对。
而且这个私人印,如此陈旧,还留着做什么?
“大娘子……”
正思虑着,便听到门外有念平的声音响起,而后就听到有衣袂摩擦的声音,那声音渐行渐近。
“这么大声做什么?”陈雁瑶看着行走到跟前的丫鬟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念平将陈雁瑶主仆二人挡在了门侧边的游廊下,垂首道:“回大娘子,四娘子在屋里等你老爷回府呢。”
“找父亲有事吗?”陈雁瑶闻言看向屋内,就见陈满芝脸色神闷正身坐在椅子里,正自顾的斟茶喝。
“奴婢不知。”念平低头应声。
陈雁瑶不禁思索,眼下时辰尚早,陈满芝明知道父亲早朝不会那么早结束,还偏偏来这儿等?是事情很严重还是另有目的?
陈满芝转眸看见门外的情景便起身走出来,上挑的眉稍,娇滴的唇相映在陈雁瑶那精致的脸,轻颦浅笑,皆是妖娆妩媚。
若是还没有知道真相,陈满芝觉得,她的美,从里到外,只是可惜了,“姐姐。”她唇角扬起笑着跟陈雁瑶打了招呼。
姐妹二人相互见了礼。
陈雁瑶从未见过陈满芝醒来之后主动找他们说事,故装好奇道:“方才听念平说你有事找父亲,可否说与我听?”
陈满芝莞尔一笑,摇头道:“这件事,只怕姐姐做不了主呢?”
陈雁瑶蹙眉,听着这话似乎她的事倒好像也有几分份量,道:“如今我正学着中馈,就算做不了主,说不定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陈满芝垂首,“只是这事……”
陈雁瑶看着她面色似有些为难,便继续诱道:“眼下时辰还早,父亲不会那么早朝,你在这等也是白着急。”
“姐姐说得有理。”陈满芝抬头看着她,“想来你也知道,过几天便是我母亲的忌日,有一事四娘弄不明白,所以就想找父亲问一问。”
林氏忌日?陈雁瑶恍然,是这事!这七年里从未有人提醒过这个日子,父亲也不曾在意,一时间他们竟然都忘了,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事来。
“什么事弄不明白?”她有些惊讶,这个沉静了七年的人,会对林氏的事起什么兴趣。
“按理说,忌日当天沈姨娘应在嫡妻的灵位前拜祭行妾室之礼的,可我听说这过去的几年里,却从未有过如此?”陈满芝淡道。
“此话可当真?”她这话音,加重了语气。
第87章 试探
陈雁瑶眼眸闪过一些惊愕, 陈满芝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称母亲为沈姨娘!果然一醒来,人底气也十足了。
“确有此事,这事是父亲应首的。”她恢复了神色正道, 这事是陈仲海应下的, 老夫人也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