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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屋里,小燕那群粗使丫鬟们正在嘻嘻哈哈的净脸洗脚,彼此说着点白日里各处听来的八卦传闻,又计算着月钱明日是不是该发了,偷偷抱怨自从老爷的偏房李氏管了家,月钱就从来没按日子发过。
一群人说得正热闹,忽见温柔慌慌张张跑进了屋,巧儿领着头笑道:“外头有鬼在赶你还是怎的?跑这么快,小心栽了牙,赶明儿豁着嘴说话!”
众人都笑起来,温柔和她们混得稍熟,知道这些人喜欢没事调侃别人两句,并非有什么恶意,于是也笑着接话道:“是是是,外头有鬼在赶我!灯笼大的眼,血盆大的嘴,还吊着条大白舌头,就这样——”
说着,她做了个鬼脸,吓得巧儿连声尖叫,赶着拿枕头去打她,口里嚷着:“叫你混说吓唬我!”
“好啦,都静静吧,嚷这么大声,一会叫巡夜管事的大娘听见,又要骂了。”小燕为人比较老成,一边铺床,一边咕哝抱怨道:“你们说什么不行,这么黑的天,尽说鬼……还让不让人安心睡觉了?”
众人又笑了一阵,各自收拾,准备安寝,温柔忽看到巧儿拿着盒面脂在抹脸,凑过去看了看,见也是白色呈凝固状的油脂,只是没什么香味,便问她道:“这面脂多少钱一盒?”
巧儿且顾不上答话,只拿手指沾了那油脂往脸上仔细抹,待眼角额头都一一抹到了,自觉均净,才道:“二十文钱一盒呢!说是里面添了什么白芷,可以长肌肤,润泽颜色,就这么一丁点,我一个月得抹掉二盒,月钱全花在这上头了。”
“谁叫你爱美,成天把张脸抹得跟腚子似的雪白……”旁边的翠容话没说完,巧儿便丢了面脂去撕她的嘴,笑骂道:“你没抹吗?你抹的比我还多呢!来,让姐姐看看,啧啧,一张小脸比腚子还要白了……”
温柔早就从王嫂嘴里见识过了古人的彪悍,知道他们虽封建,可是有时说起荤话来,却也没什么忌讳,因此不理她们的笑骂打闹,只将赵安送她的那盒面脂取出来,问巧儿道:“猜猜我这盒值多少钱?”
巧儿“咦”了一声,接过去仔细看看,又嗅了嗅味道,艳羡道:“你这盒是掺了兰草汁的,叫兰泽,我见有卖的,总得六七十文钱吧!”说着,又仔细瞅了温柔两眼道:“你发财了?买这么贵的东西。”
“哪有发财,买了才后悔。”温柔攒眉,心想果然够贵的,要是换成钱,够给温刚买不少食物养调上好几天呢,不禁灵机一动道:“你们要不要,我便宜点转卖给你们,就算五十文钱好了。”反正这种类似定情信物的东西,她是绝对不打算用的,白搁着也是浪费。
“五十文?”巧儿有点心动,但这东西毕竟不算便宜,她还是有点犹豫。
“卖我吧,我要了!”翠容一向喜欢贪小便宜,见这盒兰泽根本没有用过的痕迹,心里盘算着反正月钱就该发了,买盒来试试也好。女人嘛,最珍贵的就是容颜,本来她们这些粗使丫鬟长得就不算好,平时做的又是粗重活,要是再不仔细保养,恐怕就嫁不到好人家了。
“不行!如花先问我的,我要买!”巧儿一向心高,长相也算灵巧清秀,最肯花钱打理自己,就想着有一天能被老爷夫人挑去上房使唤,先前犹豫是还想压压价,此时见翠容坏她好事,心里一急,就顾不上还价了。
“我先开口说要的嘛!”翠容不让。
“我再加五文!”巧儿怎肯让人压她一头。
翠容贪的是小便宜,见她加钱,心里就不乐意了,翻身一骨碌就躺下了,口里还使性子道:“什么好东西,又不是没处买,我才不稀罕!”
巧儿不理她,自顾自数了钱交给温柔,又将那盒兰泽嗅了再嗅,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到枕边,心满意足地躺下,想着赶紧睡觉,明日一早起来就能试用了。
温柔得了钱也心满意足,赶着去洗漱完,躺下睡觉,心里还在担心着豆酥糖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一时半会睡不着。
豆酥糖讲究吃起来酥松,手拈不散,入口即化,虽然搁上几天不会坏,但时间放长了却会受潮,不但看上去湿蔫蔫的不好看,味道也会差好多,不由她不担心,毕竟目前只有这一条生财的路子,要是断了,如花那一家就只能出去讨饭了。
她想着心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一觉甜酣。古代没有闹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很容易就睡迟了,幸好她到这里来了一段时间,每日早起早睡,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生物钟,即使一时没醒过来,那些丫鬟们早起洗漱的吵闹声也绝对能将她闹醒。
第二天一大早,温柔起了床就急急忙忙赶到厨房,见刘嫂早就在那候着了,赶紧将昨晚睡前想好的几个菜名报给她,连同要用什么原料都说清楚,刘嫂这才打发人去买菜,又乱着备早点,好在大夫人的早饭一向由小厨房那里炖了冰糖银耳莲子羹送上去,不需大厨房里备办,这才缓出了点空闲,让温柔还能偷空拉过小环,询问她昨天豆酥糖到底卖出去多少。
“只卖掉三块啦。”小环苦着脸,将十二文钱放入温柔的掌心道:“她们倒是想吃,只是月钱还没发下来,没钱买,只得各买一块尝尝味道,说等发了月钱再多买些。”
要命,鬼知道那月钱到底什么日子才发!糖放久了要潮掉的!温柔低头看着手里的铜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