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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这两天心情忐忑,生怕那个无赖沈梦安回家吃饱饭之后闲着无事又再次找上门来。所幸她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平淡而无波澜的缓缓过去。
这天她照例同梅香一起去了铺子,正考虑怎么往奶油蛋糕上裱花的问题,因为这年头没有什么趁手可用的裱花工具,可是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天凉以后,这种在夏天看起来很腻口的奶油蛋糕没准能卖出个好价,因此她不得不事先研究。
“掌管,掌管 。”外头看铺子的伙计在呼喊。
“什么事”温柔一手扯起帘子,探出个头来。
“有人找。”
嗯?温柔一怔,随即走出来,却见一位罗帽直身,作家打扮的人垂手立在铺子里,那服色,她认得,是沈府家仆们穿着的样式,不禁微蹙起了眉头,问道:“有事吗?”
“这是我们家二爷让我交给你的。”
那沈府家仆将一封大红洒金帖子交到温柔手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道:“请您明日务必抽空入府。
沈梦安!他又想耍什么花招?温柔想都不想,直接将那请帖退回道:“对不起,我明日没空。”
“这— ”沈府家仆很是为难,抬起眼;来目露求恳之色道:“您要是不收这帖子,回去二爷会打死我的。
夸张!夸张了不是?温柔顺手将那帖子又抽了回来道:“好了,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收便收了,去不去可由她!
眼见那沈府家仆施了一礼后转身出去,温柔拿起帖子看了看,见上面写着恭请她去沈家做一席酒菜,暗想这一定是沈梦安要捉弄她,于是回头就一把撕烂了,正要找地方一丢了事,却见眼前忽然多出了一只手,那手里捏着一叠大红烫金贴,尔后指甲干净圆滑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搓,那叠帖子就呈扇形散了开来。
她吃惊的倒退一步,抬果见沈家那骚包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带着一脸春意盎然的笑站在她的面前,柔声道:“收下吧!不过你若是想要再撕也没有关系,我备了好多,由你撕个痛快!”说着,他指了指门口两人抬着的一口大箱道:“这里头全是,我就在这陪着你撕,回头再让人帮你把铺子打扫干净,如何?
黑线!一口大箱子,里头得装多少请帖啊?就算她想撕,恐怕撕上一天都撕不完半箱!她还没闲到这种地步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天骚包男没有出现,难道就是在这埋头苦写请帖?温柔郁闷的再瞥了眼他手里的大红烫金贴,发现上面字迹清拨,明显出自他一人之手,更加头痛,他花这么大工夫到底想干什么?整人也得有个限度,死缠烂打就太过份了。
这个人,骂不走,赶不跑,要是在铺子里和他闹起来,太影响生意了,温柔沉默地立了半响,最后一句话一不说,转身就又进了内室。将他在那搁着吧。他要是愿意,尽管坐上一天去,她只当没有看见这个人。
通常想法总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过了没多久,外头的伙计悄悄掩了进来,低头向她道;“掌柜,快出去将那沈少爷赶走吧,他那两个家人坐在箱子上,堵在了大门口,客人都不敢进门了。
这人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太过分了!温柔一听就恼了,这样恶意下作的堵了她的铺门,让她怎么做生意啊?赚不到钱,难道她一家人要去喝西北风啊!
她怒气冲冲的又掀帘出来了,看见沈梦安正端坐在一把椅子里,手上捏着核桃酥,吃的滋有味,而此刻门外已经围了一群喜看八卦之人,在那里指着铺子,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沈梦安抬眼瞥见她脸上的怒意,不觉笑道:“温掌柜,是谁得罪你了?天干物燥,可要小心火烛啊!瞧你那一脸的火气,都可以点灯了。”
温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再冷静,最后总算压住了满腔怒火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请温掌柜收下这份帖子,明日准时到我家赴约,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温掌柜都不肯答应么?”沈梦安笑眯眯的,桃花眼里开始漏电。
“我若是答允了,你今后不再来烦我?”温柔垂下眼帘,尽力不去看他那张欠扁的脸。
“这个嘛— 沈梦安沉吟了一会,将整个核桃酥丢进嘴里,嚼了两下道:”好啊!“不管怎么样,先搞定眼下这件事再说。
见他答应的那么痛快,毫不刁难,温柔反倒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眼下她也想不出什么样法子将他打发走,只好从他手里捏着的那把大红烫金帖里抽了一张,冷冷道:“希望沈少爷不要言而无信才好!”
沈梦安笑嘻嘻道:“人家一向称我金口沈,那便是指我说话一向算话。说着,他站起身,拂了拂衣袍上粘的核酥渣,迈步就走。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假啊!温柔头痛的揉了揉太阳xue道:“站住!”
“怎么?舍不得我走么?”沈梦安手撑着门框,回过脸来,露出勾魂的笑容。
“你吃了我两块核桃酥。”温柔指指柜台上那个托盘道:“十二文铜钱,谢谢惠顾。”
沈梦安张大嘴,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不是吧,这个女人也太小气了。吃了她两块核桃酥还要收钱吗?
温柔面无表情的又指了指门口的那两尊门神道:“还有,你家下人挡在我铺子门口影响我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