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也是个惹事精,我永远记得他进公会之后的某一天,当时我们还都是小号,他一个人,一天里面惹事7次。
7次啊!从早到晚老是惹事,7次,惹了事被杀了就来找我。我对公会里的成员就跟对自己孩子似的,就是不愿意让他们在外面受欺负,好友里戳遍了喊人去跟我一起帮他杀回来。从早到晚七场架,没有一次喊的是重复的人,我所有积攒的人脉资源,在那一天全为这惹事精给用上了。
前几年他去当兵了,当兵回来仍然是好朋友,前些天他还因为父亲重病住院了还跟我借钱,虽然我们从没见过面,但是十年交情摆在这,二话不说直接就微信转账打过去了。
我的好友列表里有一栏叫君不闻的,只放最要好的朋友,何铁牛是一个,也就是何梦梦,天天是一个,轩是一个,刀刀是一个。刀刀最后一次把我拉黑前通了次电话,之后我就没再加过他了,这列表里现在就只有3个人了。
期间,纪四在过这个列表,豆豆在过这个列表,小布在过这个列表,他们现在也都不在了。
蝎魂给过我很多感动,比如我人生里最有意义的一次生日,是我的18周岁生日。那天从世界各地给我寄来好多方便面,都是蝎魂的小伙伴寄来的,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我最喜欢吃方便面,可爸妈总说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不让我吃,不让我买。
最远的是兔兔从澳大利亚寄过来的,一下子寄过来一箱,里面是各种外文包装的,我从来都没见到过的方便面,不同的品牌口味,每种放了一包,放满了整整一大箱子。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礼轻情意重。
还有那次我自杀,服的安眠药,跑了曙安好几家药店买的,每家买一点,总共买了100多元的安眠药,一起吃下去了。我跟他们说我吃完了,不过好像没啥反应。他们没有像现在网络上有人直播自杀时那些说风凉话的围观网友一样,说什么“快死啊”、“赶紧去死啊”、“怎么还活着”、“我看你敢不敢真的自杀”之类的话。他们一边不敢相信,一边劝我别做傻事,可我说了我已经吃完了。
一直聊了大约15分钟,困劲忽然就上来了,困劲一上来就立马感觉挡不住了,要躺下休息。就在群里告诉他们我困了先去睡会儿,倒头就睡,躺下的前一刻还看到他们好多人在群里说别睡啊什么的。
再醒来是在医院,戴着氧气啥啥的那个呼吸机。妈妈在边上,说医生告诉她们,如果再晚送来半小时,我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他们都是一群外地人,只有几个人知道我的手机号,只有几个人知道我是曙安的,其他什么资料都没有。他们就这样在几乎什么资料都没的前提下,就这样用尽了各种方法,通过qq空间联系我的朋友,报警联系我们当地的警察,还有联系我爸妈,让他们赶回来救我,让我活了下来。
没人真正知道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地忽然就自杀了。至今为止,我明确告诉过别人这件事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豆豆,一个是大师兄。第三个,本来那天我是想要告诉小布的,可才说了一半,他的态度就让我受不了了,所以我们的友谊结束了,这个曾经呆在我“君不闻”这个最信任的好朋友才能进的列表里的人,也被拖出了列表。
当年发生的事呢,本来真心不想写出来的,但是不写出来后面很多事都是息息相关的,包括现在正在发生的。
只能说我丢了我曾经拿命去守护过的东西吧,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废了。“生无执身处,死无葬身地”,这是我当年说的一句话,我觉得这世间再无能容我之地。
那人是吕啸。
出院以后我低迷到了极点,空间充斥着黑暗,说说充斥着消极。虚度光阴,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而因为死过一次,爸妈对我又是很紧张也是很宽松,我想干嘛就让我干嘛,只要我能活着,别再想着自杀就行了,其他啥都不管我。
直到一次,一个叫南瓜的给了我下了药,嗯,就是毒品。
本来在初中的时候,社会上也有人跟我联系过让我把毒品带进校园,卖给学校里的同学,我没同意。这个东西真不是闹着玩的,粘上的话这辈子就毁了,我再怎么赚钱,哪怕本身生意再怎么不正当,但是毒这东西,说不能碰就确实不能碰。所以在其他学校都有毒品的情况下,只有我们曲鸣是干干净净的,没一丁点毒品的污染。
我原先以为我这辈子是打死都不会碰毒的,可现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碰了。
我也是陷入了纠结,因为我当时本来就消极,觉得这辈子已经废了,是不是应该趁着临死前把没体验过的事情都先体验一遍?
纠结了很久,最后是银行里将近40万的存款救了我。
如果当时的我稍稍“懂事”一点,可能会把钱留给爸妈,然后自己真的就体验生活去了。但是当时的我还太小,只是一个高中生,那会儿是高二的暑期,小孩子还没那么会替家人考虑,脑子里就光想着这40万块钱我还没花完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好歹也得先出去游玩一趟,把钱霍霍完了再死吧?
说来也是可笑,其实小学的时候我也有一段时间特别特别想死,记得当时电视里还在放《情深深雨蒙蒙》,很晚的时间,好像是9点还是10点才开始放,每晚两集,哪个台忘了,我和妈妈每天晚上都看的。当时想死,就是因为《情深深雨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