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琢磨着带个啥玩意防身比较好呢,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就只能先出去了,还在想着周五放学了是不是得去买根棍子带身上比较好。
刚拐进天桥,因为我们那时的宿舍楼在我们教室那幢教学楼的后面的后面。学校总共8幢楼,有三幢是宿舍楼,其中两幢一男一女的宿舍楼是新建的,环境很好,男生是全住进去了,但是女生宿舍楼不够,所以只有家里有钱又有势的,或者教职工子女,老师才会特别关照让她们住那。我们这样的普通小老百姓,自然就只能住在全校8幢楼里最破旧的一幢宿舍楼了。每次回宿舍,一般都是先从天桥走到后面这幢教学楼,然后再下楼回到宿舍。
刚拐进天桥,就发现第一次来时跟在杜莹莹身边的其中一个女生和另一个男生,俩人跟情侣似的站在天桥的栏杆边,背靠着那个水泥栏杆聊着天。见我过来了,就跟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想着这人是谁,主要还是想着她叫啥名字。后来才想起来吴佳丹根本没打听来过这些,顿时有些懊恼,我这战前工作做的……哎,经验果然是从实践里吸取的么?
我抬眼四处瞟了一下,似乎就这两个人,这还怕他们干吊?就算再怎么打不过,他们还能把我打死了?而且主角似乎没来,电视里演的不都是杀仇人要自己亲手解决的嘛0.0
这么一想就放宽心多了,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问他们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倒也挺直接的,也没拐弯抹角的,说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道上的事就用道上的法子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找老师什么的。
听完这句我忍不住想吐槽好几个点,我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什么时候出来混了?什么道不道的?我能跟你们一样么?再说了,虽然当时我心底迫切地希望老师赶紧出现,但又不是我自己去找老师的,关我什么事?
不过人家继续说着,根本就没给我插嘴的意思,继续说着要是想在这学校安安稳稳地呆下去,要么就赔医药费,要么就明天晚自习下课后在食堂打一场群架,谁输谁赢这事都过去了。
打群架?我谁也不认识,这架怎么打?这学校里,我目前还算聊得来的也就一个吴佳丹和一个薛璐米,就算是满打满算的全上了,那也才三个人,就看她下午带过来十多个人那阵势,真打起群架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叫来更多人,摆明了送死去的。好不容易有俩那么好的小姐妹,我怎么能拖她们一起挨打?更何况薛璐米还不住校,晚饭前就放学回家的,这晚自习后的时间,能帮我的就吴佳丹一个啊。
于是衡量再三,我只能问:“医药费要多少?”
“一千。”
羊驼!草泥马!我都不知道她胳膊怎么了,不就是被凳子砸了一下嘛,就算手臂真断了,打死爷也不信能要一千!
不过那会连脏话都还不会说,我一直到初二才念顺一句“我c你m个b”,别的怎么也学不会,特羡慕那些出口成脏,骂人半天不带重样的妹子。
“一千?!怎么可能!”我立马就惊讶地喊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反应也太tm小家子气了。
“那行,明晚九点第一食堂等你,自己带好人来。”说完直接就走了。
我很想追上去,但是追上去说什么?我来赔医药费?摆明了是杀温猪,一千块钱我上哪弄去?80元一周的生活费,一个学期不吃不喝才能攒够,这就是个天文数字啊……
一路木讷地走回寝室,吴佳丹一直在旁边问明天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哪知道。洗漱完躺在床上,我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关系网。
我有两个表姐,一个表哥,但都是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只有偶尔哪个亲戚家有人结婚了、归屋了、闹周了等等聚会吃饭在会碰到,碰上了也就叫声哥哥叫声姐姐,连他们在哪个学校都从来没去了解过。
电视台舞蹈班的有些熟人,一起跳舞好多年了,关系也蛮不错。可是好像几个跟我同龄和比我大的姐姐都不在一个学校,惟一一个和我同校的,就只有薛璐米了,剩下其他的都比我年纪小,还没上初中……
还有谁?陈婷婷姐姐几年前关系还行,但是现在,虽说小学毕业前那会刚联系过,不过也就聊了几句话而已,她现在很忙,常跑外地找高手下棋,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很久没怎么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
当然,后来也知道了她还真就是我们学校的,比我高一届还是两届我给忘了,反正是四班的。她初中的时候就得到了国家颁发的象棋大师的称号,所以学校也给她破例,每天只需要上上午的半天课,下午和晚上的课都可以出去和别人下棋。
对了,陈婷婷姐姐刚开始跑外地的时候,我当时才四年级,我说没人跟我下棋了,她曾经推荐了一个当时读六年级的学长,叫林浩,说他下得还不错。不过那天玩了一下午,他一局都没赢,可把他给恼毁了,第二天开始就带了一群六年级的同学过来和我一起下。小学里似乎也就这点事想起来还能欣慰得笑一下了,可惜当时他已经六年级了,不到一年过后他就升初中了,就没怎么在一起玩过了。他去哪个初中了?不知道……
还有谁啊?我是真想不出来了。清理完一遍关系网,才发现自己这十多年活的竟然如此失败,出事了连个能帮得上忙的人都没有。
其实上小学之前,我也有一群很要好的小伙伴,对我各种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