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阳台,青花瓷纹路的纱帘挡住阳光,留下一片柔和。
“西边的房间留给你的,看看可还满意?”钟离恢复了以往的语气,让晓月也松了口气。晓月拉着箱子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一个清新可爱的房间就映在眼前,藕荷色的套桌,淡绿色的大床,碎花的窗帘,蓝白相间的精致书架,青草一般的地毯,墙上几幅考究的挂画,小树一样的衣架,白绿相间的衣柜上,是一束贝雕的荷花,极显品味,整个房间不显得古典到陈腐,也没有现代的让人觉得压抑,恰到好处,回归自然,怡然自得。
“老师,我好喜欢这里。”晓月由衷的说。
“那便好,这里就归你了,打扫卫生,保持清洁,都得你干好了,若是给我弄的乱七八糟的,你就要准备挨罚了,明白?”钟离只是平静的吩咐,其实,这间房子的维修,她花了自己近半年的工资,请师傅专门做的。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善于人情世故的人,也是一个不轻易外露自己内心想法的人。
“嗯,保证完成任务!”
“给你半个小时,把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到客厅来。”
晓月见老师关上了房门,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心中,是满满的幸福,无处流溢,便化作泪水,晶莹了整个屋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秦晓月开始有人关心,有人照顾,有人管,有人疼了呢?
晓月用袖子抹去泪水,收拾起她不多的东西。放在最上边的,是一个有着裂隙的相框。
用布完整的包起来,打开,里面是一张全家福,有母亲,父亲,她的亲哥哥,和她自己。母亲那时才多大岁数,她已经不记得了,而且母亲不许她记得,有一次她刚上小学,拿着自己珍藏的照片去找妈妈,问爸爸在那,姐姐在那,母亲那时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了,她变的易怒而且没有耐心,母亲二话没说,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相框就碎了,玻璃划伤了她的手,血流了一地。
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个时刻,从那以后,她知道,不能再看那一张相片,也不能在说起关于父亲的任何事。
但是,时间并没有抹去伤痛,而是变本加厉地让她伤心,从那以后,母亲再也不愿回家,而当她惊异的发现自己越来越像父亲的时候,母亲意外的没有打自己的脸,而是让自己搬出了家,每月扔给自己数额可观的零用钱,给自己安排学校,钟点工,再也不见自己。
她不明白,父亲到底和母亲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母亲对自己也那么嫌恶,哪怕自己身上有一半是父亲的血,可是,也有另一半,是母亲的......
她不明白,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
晓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自己已经跟了老师,就是新的生活了。
待晓月把书都码好,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她拼命的抹掉眼泪,让自己显得正常,走出了门。钟离没有在客厅,而是在那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弹着筝。晓月没有再向前,只是静静候着,待老师一曲弹完她才叫到:“老师。”
“收拾完了?”钟离看到晓月有些红的眼眶并没有多说。
“嗯,收拾完了。老师叫我过来,是......”
“交代一些事情,你记清楚了。”
“是,老师您说。”晓月的态度很好。
“这是你房间的钥匙,拿好了,没有备用钥匙,你要是弄丢了就只能拆锁了。”钟离把钥匙递过去,“这是给你的权利,也是义务,任何时候,你的房间整洁度必须能够得到我的满意才行,我会征求你的同意之后再进去,如果你负隅顽抗的话......”
“不会的,老师!”晓月急忙说。
“你可以放心的把你的秘密放在那里,除非家里被盗,我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被我逮到你的房间并没有很好的整理,那么,三十下板子,可好?”钟离笑着说,好像并没有谈起那么严肃的东西。
钟离没有管晓月是什么反应,接着说道:“既然你都过来了,钟点工每周来一次,你就负责在其他时间把客厅、琴阁打扫干净,可还公道?”
晓月点头,“是。”
“当然了,因为客厅是家里的门面,你尤其要注意打扫,不能做到我满意的话,你就要罚用手擦地板一遍,然后再挨三十下板子。”
“......好。”晓月在心底默了,看来,自己的确是要不知不觉间多不少活了。
交代过家中琐事,开始说正题,关于学琴的。
钟离打开琴盒,晓月看见里面是什么后马上往后退了几步,“老师......”
“害怕了,那也不行,你进了我的门,你还想出去?”钟离仍旧微笑着。
“没有,没有。”晓月急忙摇头。
“那你记好了,周六周日你全天在家的时候,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开始练琴,七点半结束,然后出去跑步,第一天我会带着你。八点回来之后,吃早饭,接下来就是正式授课,一直到十点。下午时间你自己安排,我下午有课,不看着你,晚上看成果。时间要遵守,质量要保证,如有违反,三十戒尺。”钟离仍旧比较平静。
“你要上学的日子,早上就没办法练琴了,你早上上学不要迟到,下午放学先去琴行,你可以在我的休息室先把作业做了,或者找间琴房把欠着的账还一还,当然了,时间你自由支配。晚上回家吃晚饭,之后就要开始练琴,两个小时,这时死规定,检查旧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