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院长,今年拜师礼您一定得参加啊,要不学生们就盼着您呢,您要是不去......”系主任在钟离办公室软磨硬泡,不肯走。
“我说了我不收学生了,你还非要叫我去。”钟离很不耐烦的说。
“离儿。”门忽然开了,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进了屋。
钟离见到老人,立马从桌子后边走出来,跪下道:“离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又在闹脾气,在其位而谋其政,你为学院培养人才是你的责任。”老者说话仍然是中气十足。
知道躲不过,钟离只好站起来说:“离儿知道了,按照惯例,还是收三个人,你告诉新生吧。”钟离转身对系主任说道。
“嗯,这才对。”老者微笑了一下。
系主任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在这的时候,便挑个由头出去了。
钟离又跪了下去。
“离儿不该,请师父责罚。”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离儿......”钟离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说了,你在这个位置上一天,你就别想再跑,好好尽你的职责。”老者语气忽然严厉了不少。
“是。”钟离只好应了。逆来顺受,也是惯了。
老人没有再说其他,走出了钟离的办公室。
“晓月,老师想你了,你在哪啊。老师这一批批的学生教着,但是,还是不住的想你。”钟离在心里说道。
五天后的拜师大会,钟离依言参加。
早上用过早饭,钟离就往拜师大会的大礼堂走,却被一个小孩拉住问路:“您好,请问您知道大礼堂怎么走吗?”
小女孩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卡其色的外套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抬头看着钟离。
钟离却是一瞬间的错觉,这就是当年的晓月,那个秋日里,在玻璃窗外看着自己教学生的小女孩。
“你叫什么?”钟离几乎有些颤着声问道。
小女孩微笑着,说:“我叫林依然,您是?”
“哦......林依然。”明明知道不是晓月,可是自己还是带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自己虽然想晓月,可是终究是自己亏欠了她,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再去找她。“我是古筝专业老师,姓钟。”
“钟老师,这不公平,我都告诉您我的名字了,您也应该告诉我表示诚意。”小女孩仍旧笑着说。
钟离也是一愣,学校里,敢这么和她说话的还真是不多。
“你多大了,上这玩来,今天是开学,你有哥哥姐姐可是陪不了你。”
小女孩有点生气了:“谁说我是来玩的,我是来上学的,古筝专业。”
“嗯,知道了。”钟离没有再废话。
“老师,我看您挺厉害的,您可以当我的导师吗?”小女孩说道。
“我只收专业前三名。”钟离没有说话,往大礼堂方向走了。可是这个孩子却是挺难缠,一直跟着自己,聒噪个不停。
到了礼堂,里面竟然是人声鼎沸的场面。门口的负责人焦急的迎了上去:“钟院长,您怎么才来啊,学生们都要等急了。”
所有专业的导师都已经选完了,只有古筝专业因为钟离的缺席,一直没有开始。
“学琴的,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能成。”钟离没有再说其他,只是上了台,站了几分钟,等到台下都安静下来了,才拿起话筒说道:
“你们都是学院的新生,不懂规矩,但是今天以后,你们都记好了,学院再集会的时候,谁要是再在下边聒噪个不停,就回家安静安静,想不明白,就别再来上课。听明白了?”
这是钟离的规矩,凡是在会议上,演出上随意讲话,扰乱秩序的,一律停课,只有学生自己提交了书面申请,并且打扫琴房一周才能复课,不是没人投诉,只是钟离上边有人顶着,学生只好都乖乖遵循了,钟离复任院长之后,已经开走了七个学生。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铁律,学院成绩才一直在学校里排名在先。
林依然匆匆坐到靠后的一个位子上,看着台上偶遇的路人,自己忽然就很崇拜。
林依然,六岁跟随奶奶到美国,其祖母在著名大学任经济学教授,家学渊源,三个月前因为祖母离世被父亲接回家中。天资聪颖,曾在美国最为知名高中读书,年纪小小参加高考就成功金榜题名。其父对女儿极为娇惯,由着女儿报考了音乐学院。
钟离看着名单,当她看到排在第一个的是林依然的时候还真是吃了一惊,那个看起来还挺小的女孩,竟然是这一届当中的文化课第一名。
“林依然,苏丽娟,叶思琴。”
台下一片哀叹声,钟离作为院长,在学院地位非凡,跟上了她,未来基本上是肯定的,跟不上,那就要自己自求多福了。三年了,钟离的学生基本包揽学院奖项,也是他们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
林依然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毕竟是小孩子,还是不懂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钟离没有片刻的等待:“仪式完了,马上到琴房找我,5o1。”就下了台,今天,那一帮孩子还等着自己呢,虽然知道自己刻意想给他们一个严师的形象,可是自己在晓月之后,却是再也狠不下心来。饶是这样,他们还是整天战战兢兢的,自己可真是难做。
琴房里边,五层有三间是钟离的,一间给她自己,一间给自己的学生,另一间,她留给晓月,等着她。
仪式总是冗长的,结束之后,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