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靖与红拂女对弈,心中思虑,十局倒输了八局,心下慌乱,走到门前,只见门外有人在偷看,又到窗前,只见客店外杨府兵丁来回巡查,心下大乱。红拂女笑道:“堂堂七尺之躯,反而不如我这女儿家!”李靖听见了,满面躁红,不知所措。
红拂女对李靖说道:“你先出去吧!一会我喊你时再进来”。李靖便走出房门,片刻之后听见招呼再进时,只见里面一位公子哥,生的面容姣好,有十分的人才,心下喜道:“想不到还会这般打扮,若非事先知道,决然认不出”。
红拂女拿起包袱,对李靖说道:“走吧!”李靖问道:“去哪?”红拂女说道:“去桃花源怎么样?”李靖不解道:“只在陶渊明的传记上看到,可怎么找啊?”红拂女笑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去别的地方,总之先离开长安再说”。说完二人结算店钱,纵马离开长安。
二人出城住进了灵石客店。那里有一张床,炉火正在煮肉,好像已经快熟了。红拂女长发有些凌乱,就把它垂了下来,用梳子梳理。而李靖则去洗刷马。忽然有一人,中等身材,赤髯如虬,坐着一匹驴子而来,他径直走向李靖的房间,把革囊投在炉子前面,取枕头卧在床上,看着张姓女子梳头,李靖十分气愤,不过仍低着头继续刷马。
红拂女观看这个客人很久,一手扶住自己的头发,一手晃了晃身子,暗示李靖不要冲动。她急忙把头梳理好,红拂女问那人道:“不知道这位壮士姓什么?”那卧在床上的客人说:“姓张”。张氏微笑说:“是本家,我也姓张,看来我应该是你的妹妹。”
红拂女又问:“张哥在家排行第几?”那人“嘿嘿”一笑,说:“第三,那你呢?”张氏说:“我最大。”于是那客人高兴极了,说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好妹妹了!”红拂女对着门外喊道:“李郎!快来见过三哥!”李靖快步走了进来,以礼拜见。接着就坐在椅子上。
那客人问他:“你煮的是什么肉?”李靖说:“羊肉,大概已经熟了!”那客人大叫:“我饿了!”李靖就到外面买了些饼干,那人也不客气,抽起腰间的匕首,切肉和他们一起共食。吃完后,客人把剩下的肉切成碎块,拿到驴子面前给它吃。
客人说:“看李郎这一行,乃贫士也!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呢?”李靖说:“在下虽然贫穷,但有心志!他人问我,我不答,兄长问我,则不必隐瞒。不知兄长将要去何方?”客人叹了一口气,说:“我将在太原避一阵!对了,有酒吗?”李靖答道:“有!”于是他取酒一斗。
喝完一巡后,客人轻轻一笑,说:“我有一些下酒之物,李郎要和我同食吗?”李靖摇头,说:“不敢!”客人打开革囊,取出一个人头和心肝,把头入在囊中,用匕首切心肝,与李靖共食。客人脸色一变,说“此人乃天下最可恨之人,我找寻十年,今天才得到他的人头和心肝,总算了却一赃心愿了!”接着说道:“看你这个人,仪形器宇,乃真大夫也,你听过太原有奇人异士吗?”
李靖说:“我认识一人。我称他为真人。其余的呢,都是一般人而已!”客人急切地问道:“姓什么?”李靖说:“与我同姓。”客人又问:“年龄多少?”靖说:“年仅二十!”客人接着问:“现在他在做什么?”李靖说:“他乃城中太守之子”。客人说:“是吗?我必须与他见一面。你能帮我引见吗?”
李靖说:“我的朋友刘文静和他很熟,我去和他说一下。但兄长为何要见他呢?”客人微笑道:“望气数的人说太原在奇气,派我来探访,李郎,我们明日出发,不知何日可到太原?”李靖计算了一下,告诉了他,客人说:“明日尽快赶到,好了,明日天亮时,在汾阳桥等我。”说完,骑着驴儿离去了,走时象飞一般,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影踪。
李靖与红拂女又惊又喜,过了很久,红拂女说:“侠士不骗人。看他这般,料想应该就是传言中的虬髯客!”第二天,他们赶快到了太原。好在运气好,二人很快就找到刘文静。李靖对刘文静说:“有个善相的人想见你家主人,请接待。”刘文静看到虬髯客后,暗暗称奇!一听说有善相的人,就令使者去请主人来见。
使者请来主人,稍后主人来见,见到众人,热情招呼说道:“在下李世民,不知这位阁下怎么称呼?”虬髯客说:“人送称呼为虬髯客”,几人就坐后,那虬髯客坐在末位,看到李世民很高兴。喝完几杯后,对李靖说:“此人真乃人中之龙也!”
李世民问虬髯客:“不知阁下找在下何事?”虬髯客说道:“人皆传言李渊大人的二公子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世民说道:“阁下谬赞,我也只不过是做到了本分而已”。
虬髯客笑说:“二公子不必过谦,我名人不说暗话,自古道:‘时势造英雄’,阁下气度不凡,心怀仁义,将来定然有一番大作为。我虬髯客虽有心安定天下,争奈只能有项羽之勇,张良之谋,未能有刘邦之才,纵能横刀立马,亦只能得诸侯之地。今日能得一见二公子,此生再无遗憾,就此告辞!”说完起身而行。
临别时,虬髯客对李靖和红拂女说:“现在我已经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不过我必须与一道兄见面。李郎应与妹妹回到京城,某日下午时,在京城马行车酒楼寻访我。楼下有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