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用力的把他按坐在沙发上。哈利任他施为,面无表情。愤怒之后是无尽的疲惫。“我以为,你不会来这里了。”他送给对方的笔记本带有一个魔咒,可以避免被魔法部找到。哈利希望这位先生远离这里,远离他,也即远离了危险。
“我哪儿也不去,哈利。”拉赫尔酒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其实你没必要跟他们怄气,这种人太多了。”
是啊,气到无师自通了无声无杖魔法。
哈利苦笑:“我只是讨厌自己的虚伪。”拉赫尔挑眉,“我不这么觉得。他们的确该死不是吗?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
哈利轻轻点头:“我听到了他们的想法……”他顿住,摇头,“我不会这个,大概只是当时我的念头太重了才偶然成功吧。现在我就听不到你的。”哈利虚弱的笑了笑,他知道被人读心是多么讨厌的一件事,即使那个猜测是真的,至少这一刻,他不想去理会。至少对方现在还是“拉赫尔·威廉”,不是吗?
拉赫尔不说话,他仿佛从没有见过哈利一样,酒红色的眼眸是那么专注。“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我是说刚才你那么愤怒,看起来很像是要那么做。”他的语声低沉轻柔,仿佛要让人沉溺进去。
哈利闭上眼睛,睁开时,那翠绿的眼眸中已将一切脆弱掩埋:“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我是人,他们也是,我有什么资格夺走其生命?谁都没有这个资格,让他们接受正确的惩处,才是对的。是的,我差一点,就用错了方法。”
这句话仿佛承认了一种不堪,一种肮脏。
哈利慢慢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那种对黑魔法的厌恶,和对自己竟然使用的如此熟练的惊觉,让他无比的恶心。
这种事情随着年深日久,就更为深刻。在人前哈利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脆弱和破绽,他不能因为杀了一个,哦或者一群食死徒而呕吐,更不能因为杀死几个狼人而难过,那不是救世主应该做的事情,他必须是一个标杆,永不倒塌的丰碑。然而那并不代表他无知无觉。赫敏隐约有所察觉,并和他谈了几次,都被哈利敷衍了过去。
这种事情没人能帮他,说出来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烦恼,何必呢?
人们信任他,他为了凤凰社,为了那个老人的心血,抛弃了自己的犹豫、胆怯、信条、乃至于自我。哈利悲哀的觉得自己的底线在一步步降低,从不要杀人,不要学黑魔法,变成了无论什么,能用就好。或许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原本最厌恶的人。
他庇护的每个人轻松一分,他的肩上就会沉重十倍。
而更前方,还有一个volde像一座大山一样横在那里。“哈利……”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以为这是挂坠盒里那个人的声音,叹息、带着那嗓音里天生的沉美,嘶嘶作响。一双柔软干燥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他浑身的力气不知怎的就消失了,而对方一点点的揉开他的手指,那掌心里汩汩冒着鲜血,鲜红的血,落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漂亮的如同玫瑰花瓣儿。
“拉赫尔?”哈利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何时男人已经坐在了他身边,盯着那伤口出神。那酒红色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什么……他迟疑地低下头,修长的手托起那手掌,哈利呆住。
那形状漂亮的唇碰触在手心敏感的皮肤上,轻柔的舌尖扫过伤口,带着如那人本身的魅惑,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让哈利的伤口隐隐作痛,仿佛能感觉到鲜血被吸食的每一个过程。而始作俑者半眯起酒红色的眼睛,那里面的慵懒和惬意,几乎一瞬间和某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哈利呆呆的看着他。
那自心底而生的难过仿佛被施了消失咒,他的思想从那泥潭里冲出,却被眼前这一幕惊怔。
似乎过了许久,他的唇才离开,有些遗憾的说:“原谅我,”他倾身靠过来,那沾着血的唇仿佛让那呼吸都带了血腥气,“实在是你……太诱人了。”虚无混为现实,这曾经哈利想象的一幕,被突兀的拽到眼前,却发现他低估了那里面的诱惑。
那每一个单词,每一缕呼吸,都在诱惑他。
直到那声音,那在战场听过、在梦境里听过,在挂坠盒的魂片那里听过……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真实。那呼吸拂过耳廓,肌肤从那里开始,一寸寸的红透了。哈利简直要跳起来,前所未有的慌乱打破了他那外表的冷静,哈利向后躲避着,“威廉先生,你、你喝醉了吗?!”然后他听到了男人愉悦低沉的笑声,那震动的胸膛和呼吸,斟酌词句,半晌吐出一句话:“你看,这不是变得活蹦乱跳吗?”
他倚靠着沙发,漂亮的线条随着灯光和那裁剪合体的衣服打入眼帘,哈利这才发现对方也穿了似乎是礼服的衣裳,仿佛也从什么宴会里避了出来。
“所以你在开玩笑?”哈利露出无奈的神色。
“哦?哈利……”拉赫尔挑起眉,酒红色的眼眸里全是揶揄的笑意,“或者你希望,那不是玩笑?嗯?”那轻轻呢喃的尾音让空气都变得甜腻暧昧。
哈利的脸完全红透了,咬咬牙:“不必劳驾,我没事了。”
“那可真遗憾。”拉赫尔诚恳的说。
“你不热吗?”
“什么?”哈利愣了愣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斗篷,而经过刚才一连串的事情,汗水几乎打湿了里面的衬衣,他皱起眉,抬手解开上面的扣子、丝带。而这个过程拉赫尔盯着他看,目不转睛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