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咬着嘴唇,强按怒意地说,“他一定会跪在我面前向我求婚的。”

“希望这一天尽快到来。”孙笑事不关己地说完,扭回头去,不需要丝毫斟酌,画笔就在纸上按下了第一笔。

接着,赵晨就带着人进来,让他们把葛红袖给半强迫地带走了。

女律师看了场啼笑皆非的戏码,掏出手机给现场的一片狼藉拍了几张照片,就跟画室的管理人一同去找监控录像作备份了——虽说不知道会不会用上,但先把证据保存下来总是没错的。

保洁随后赶到,一番手脚麻利的整理之后,葛红袖到访的最后痕迹也被干净利落地抹去了。

孙笑心无旁骛地给前段日子勾好的线稿上色,而唐柯则是打开电脑开始办自己的事情,他就坐在这么一堆画画的人中间干着跟画画毫无关系的事情,而其他人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静姐,静姐?”

坐在孙笑身旁的女孩子偷偷戳了戳她的肩膀。

孙笑换了支笔,目不转睛,“什么事?”

“不是都说陆渊爱那个葛红袖爱得死去活来的吗?怎么突然就搞得一幅要分手的样子?你是不是知道内幕呀快来分享一下!”

孙笑无视了对方闪闪发光的八卦视线,“不管陆渊知道了什么,那都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

一旁的唐柯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女孩见从孙笑这里问不出什么内容,嘟着嘴转了会铅笔,最后把笔一扔,加入了在画室另一端聚拢八卦的人群之中,“怎么样?问到什么没有?”

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在是关系太过复杂,随便拉两个人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稍微有点花边新闻那是根本瞒不住的,所以葛红袖才走没几分钟,神通广大的许三就已经打听到了消息。

“说是陆渊把她的银行卡都给冻结了,这女人从高中开始就没赚过钱,所有的消费都是陆渊给她出的,现在没了经济来源,啧啧,肯定过得很辛苦吧。”

“怎么?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有人不屑道,“这种女人玩玩也就罢了,真娶回家里你看她不挖空你全部财产?”

“呵呵,没看见她刚才全身上下一套行头就要多少钱么,陆渊也真是大方——哎,不过吮凰泼了之后就毁了吧?”

许三啧了一声,“别瞎打岔,什么包不包的。我刚又问了,说前天晚上陆渊和那女人还在一起,去吃了晚饭,但是之后两人没有一起离开,陆渊先走一步,葛红袖自己回的酒店……话又说回来了,好像从来没听说陆渊跟那女人一起住过,过得特别清心寡欲。”

“怎么可能,陆渊都快三十岁了,就算再怎么喜欢,花了这么多钱,也总该到手了吧?”赵晨听笑话似的摆手,“我看陆渊是到手了之后没兴趣了,正好手上又抓到了把柄,正好一拍两散呗。”

这群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画室另一端听得一清二楚。

第24章

孙笑听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东西是你给陆渊的?”

唐柯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阿渊让我去查的,他多少还是起了疑心。”

“也是,他那个脾气,对谁都不能交付全盘信任。”孙笑擦了擦手上沾到的颜料,笑道,“不过也许你是例外之一。”

“我和阿渊是朋友,但这不代表他做错事情的时候我不能指责他,也不代表我和他不能成为竞争对手。”

“你们从来都不是竞争对手。”孙笑否决了唐柯话中隐藏的意思,斜了他一眼,“我说了,我想要保持很长时间的单身。而且这几天你接了多少个法国来的越洋电话?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拯救一下你的员工了?”

“画廊倒闭我可以再开一个,但卢静可不会有第二个。”唐柯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能发光,小太阳似的眼睛里散发着暖意,完美地掩盖腹黑的事实。

孙笑叹了口气,屏蔽两耳静心画画。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脑袋里也在飞快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和行动。

陆渊已经知道葛红袖的黑历史了,也开始冷处理葛红袖,但他不会真的和她一刀两断,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只要葛红袖能落下面子按照刚才孙笑给她的暗示那样去找陆渊道歉,陆渊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心软并且再次和她进行接触。

而这也正是孙笑所要的发展。她必须要让葛红袖这个名字从陆渊的心里拔掉,让陆渊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我不喜欢这个女人”,而做到这一点最好的方法,就是由葛红袖竭尽全力地进行一场倒贴。

恋爱一事无非是男女之间的拉锯,算计也是必不可少的。孙笑经历过成百上千段感情,早就是个中高手。

可葛红袖还是个完完全全的新手。她不知道她越是往陆渊身上靠,越是会让陆渊对她的好感值往下降,这是个很玄乎的规律,只能归因于陆渊本人的性格问题了。

陆渊丝毫不知道他未来的人生几乎都已经被孙笑定下悲惨的基调,他晾着葛红袖的这两天时间里,一直严密关注着财产分割的进展,和之前跟唐柯说好的不同,他不仅没有答应孙笑律师的要求,而是授意己方律师有意地拖缓进程。

而这一切,其实也正好中了孙笑的下怀——闹离婚是一回事,真的离婚,那是另外一回事。

律师被陆渊盯了两天也养成了好习惯,一接到孙笑律师的电话之后,他立刻就把在画室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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