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抬床上去。”医生大喊。
伴随著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声音,反应过来的众人啼笑皆非,不过心里同样大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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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戴小芦就醒了,虽然浑身是说不出的疲惫,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可她还是睡不著,心里挂念著昨天昏倒的人,和那个小小的宝贝。
微微侧过头,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病床旁边,不知何时添了一张单人床,眉目英俊的男子安然睡在上面,沈静的面容少了平日的凌厉张狂,多了一丝柔和。
傻瓜!
戴小芦看著看著,唇角忍不住弯了起来,眼睛里尽是暖意。幸亏有心脏病的不是他,不然昨天指不定就吓得心跳停止,一命呜呼了。
过了不久,安静的病房突然响起些许杂音,房门被轻轻旋开,几张关切的脸露出来。
小女人脸上一红,惭愧又羞怯地叫了声:“阿姨,妈……”
两位妈妈提著东西轻手轻脚走进来,沈净雅瞥了仍在熟睡的自家儿子一眼,对戴妈妈说:“亲家,真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们教子无方,让小芦受委屈了。我们该死,真该死!”
戴妈妈和善地笑笑,轻轻扯扯懊恼女人的衣服:“您不要这麽说,您跟大哥都是好人,是我们高攀了……”
“不不不,小芦是好姑娘,是我这混蛋儿子配不上她……”
“哪里哪里?您客气了,是我们配不上您家……”
“……”
“……”
两个女人互相谦让,叽叽喳喳了大半天,床上终於有人被吵醒了。
“你们不是来送饭的吗?”沈城坐起身,不高兴地瞪著两个家庭妇女瞧。
“哦,对对,”戴妈妈急忙走过来,倒出保温桶里的小米粥,对戴小芦说,“现在得吃些清淡又有营养的,你先垫垫肚子,沈城妈妈还让人做了别的,待会儿就送来了。”
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喂到戴小芦嘴边,“乖,张嘴。”
看著这样的母亲,心里酸涩不已,眼眶也微微潮湿了,“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床的另一侧塌陷下来,脑袋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戴妈妈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轻声责怪道:“坐月子不能哭,你乖乖吃饭,养好身子爸爸妈妈就不怪你!”
沈净雅也凑过来,“是啊是啊,小芦你快吃,吃完我们抱小宝宝给你看,嗷嗷,长得真漂亮!”
她是特意活跃气氛,两母女都会心一笑,小芦听话地慢慢喝完一碗粥。沈城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角,“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看?”
女人的眼神期待极了:“不要,想看。”
沈城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好,我去抱。”
不一会儿,沈安琪抱著一团粉色跟在沈城身後走进来,身边还有兴奋不已的干妈同志。
戴小芦伤口未愈,不能坐起,沈安琪便把小东西放到她旁边躺著,细声说:“观察了一晚,医生说没事啦。”又笑道,“眼睛是紫色的哦……”
小家夥睡得无知无觉,戴小芦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小妈妈轻声笑了,这哪里漂亮了?小小的,皱皱的,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一对新生父母一左一右眼睛弯弯看著自己的宝贝,戴小芦突然小声问,“沈城,起名字了吗?”
“不用操心,她爷爷和外公正一人抱了本字典在研究。”
“嗯,那咱给她起个小名吧?”
“你起吧,我不会。”
“呃,我也没起过……”
沈净雅和戴妈妈正坐在沙发喝茶,闻言都笑而不语,沈安琪和田甜可坐不住了,同时从沙发上跳起来,“我起,我起……”
两人互瞪对方:“我是她姑姑,应该我起!”
“我是她干妈,里面还有个‘妈’字呢!”
“又不是亲妈!我可是嫡亲嫡亲的亲姑姑!”
“可我跟戴小芦比嫡亲嫡亲的姐妹还要亲……”
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两人停住嘴,抬头望过去,沈城活动著手腕,目光如刀:“需要我亲自扔你们出去麽?”
沈安琪很识相,立刻闭上嘴,顺便拽拽田同学。但我们田大小姐可不怕他,自己怎麽说也算是他小姨子了,他媳妇儿平时可都得听她的话呢!
於是大小姐掐著腰,一副你不让老子取名字老子就跟你没完的恶霸气势,仰著脑袋不怕死地跟某人对峙。
沈城眼睛一眯,出手快如闪电,戴小芦和沈安琪只来得及叫一声:“别……”田大美人娇小玲珑的身体瞬间就腾了空,转眼就被扔出了门外。
片刻之後,门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嚎声:“他还是个男人吗?他怎麽能将人家扔出来,太无耻了,太没有公德心了,混蛋,败类,玛丽隔壁!!”最後竟直接爆了粗口。
沈安琪“噌”一下跳起来,生怕大哥一个不高兴,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拔腿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