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成儿立即把眉笔递给年轻妇人看,用纸包着的一条,跟现代的铅笔样子不同,外面并没有合适的包装,直接就是一块眉石。
妇人小心打开看了,是自己寻常用的,就道:“可有更好的些?”
更好的拿来卖个鬼,陈郄笑着道:“贵的就是一两银子不用东西换的,姐姐要不也看看?”
一听是不能换,妇人就摇了摇头,把眉笔放下,从自己怀里拿出几个荷包出来,“姑娘瞧瞧这做工可够好?”
陈郄拿过一看,针脚倒是不错,一个绣的一朵菊花,一个绣的三四支竹,一个绣的牡丹,还有一个绣的孩童嬉戏。
刺绣是种费劳力的东西,价钱自然也贵,怎么看都是一只眉笔比不了的,陈郄就笑着问道:“姐姐可还想买些别的什么?”
年轻妇人有了点底气,道:“姑娘先给估个价钱吧,要合适就卖给姑娘了。”
绣娘在当地,基本有自己的销售路子,会拿来给陈郄,也就是想多卖点银子,但又不敢得罪本地的商家,才拿出这种小玩意儿来。
陈郄又仔细看了手里的荷包,底子用的是棉布,上面密密实实的是线,竟也没半点纰漏,让她想压价都寻不到个由头来。
不过商人不压价就不叫商人了,陈郄不知道她卖给收刺绣的铺子是多少价钱,但知道江南里卖这等荷包的价,顺着卖的价在心里给砍了个买价,道:“都还行,不过价钱难说了,你也知道,我们不过就一个跑商的,贵东西也没人愿意买。这几个荷包,我瞧着针脚也还算好,姐姐你手可真巧,不如我就全收了吧,合起来二两银子。”
刺绣贵的就在针线上,江南这般针脚用线的,一般也得卖二两银子,抛去各种叠加陈本,五百钱一个,也算陈郄算得高了。
年轻妇人眼底带着高兴,但又忍住没表现出来,道:“姑娘说笑哩,我给铺子里的掌柜的,那也是六百钱一个的。”
陈郄拿起一个跟年轻妇人道:“姐姐你自己瞧,上面的花色太简单了,这花这竹绣着也不难,也就这牡丹颜色渐变和这孩童穿得五颜六色的看着还成,我也是看中了这两个了,其他两个都算是搭头。可就是这个牡丹吧,也太小了点,亏得我眼睛好使唤,不然准瞅不见。还有这孩童,你看这表情,也有些不够活灵活现。不是我舍不得银子,实在是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好,现在的客人眼光挑着呢,就像姐姐买眉笔也想买更好的不是?这什么样的东西就得值什么样的价,要多了我卖不出去,这可不就亏了钱了。”
本已经比铺子里收得高了,年轻妇人也就不多说了,道:“那就二两银子吧,你们这还有什么卖的?”
陈郄把荷包收了递给成儿,从荷包里掏出二两来递给妇人,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姐姐可先把钱拿好了,我们再来慢慢选。”
妇人连忙把银子收了,这才有心思把眼睛往陈郄马车里看。
最后年轻妇人除了买眉笔,又淘了一盒胭脂跟一支镀银的簪子和一些棉布,二两银子就没剩下多少了,陈郄让成儿给搭了半两最次等的茶叶给她,最后走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
木行周在旁边一边卖东西一边听陈郄跟人唠叨,眼瞅着对方被哄得团团转走了,才跟陈郄笑着道:“也亏得你下得了手,这姑娘回去,少不得要挨她男人揍了。”
陈郄不爱听这个,“自己赚的钱自己还不能用啦?她家男人也没见拿多少银子出来嘛。想她一副大的刺绣刺几个月下来能得多少银子?她男人干几个月活儿才多少银子?也敢打她?银子不想赚了?”
木行周就叹气,“话是这么说,可这天底下哪来那么多道理讲呢。她是银子赚得比她男人多一些,可上有老下有小,日子可没那么容易,就是他男人嫌弃她钱花得多了要打她,谁又拦得住。”
陈郄跟木行周咬耳朵道:“她要是容易被欺负的那一种,敢来买眉笔?再说她要真有孩子了,哪还想着打扮自己啊?都存钱给女儿准备嫁妆,给儿子准备聘礼了。”
绣娘可不是一般劳作的妇道人家,市场可好着,陈郄一脸坏嘻嘻的笑,“她手里有着技艺,她男人要对她不好,回头再寻一个,保准有人愿意给她出头。这些平头百姓的,也就江南这一带人多,换了别处,哪有这么好找媳妇,还不惜福着。”
木行周也是听到陈郄探人家底之后说的那些混账话的,“人家说宁毁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你倒好,使劲儿着怂恿人家吧。”
陈郄翻了个白眼,“十座桥那得是多少银子才造得出来,能便利多少人?就小小一桩婚事敢跟十座桥比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