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在我身边。我们再也不会有那种亲密无间难分难舍的关系了,虽然我们还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子里,虽然我们以后还会度过很长的时光,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远隔天堑般遥远。
此后的数日,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子般生活着,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虽然行为上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的心态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每当看到那个曾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美丽女人出现在面前时,我的心都会不由得抽痛一下。妈妈的感受是如何呢?我并不清楚,表面上她做到了一个完美母亲所应有的矜持慈爱,对我一切生活细节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只是每当夜幕降临,她卧室的灯光都要很晚之后才会熄灭。
这种同居一室却相敬如宾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抓住喉咙的溺水者,想要呼喊却无法发出声音,这种感觉慢慢折磨着我,让我心情无比悒郁难解。我试过用其他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比如给杨乃瑾打电话之类,但不知是否因为上次那件事之后,小姑娘对我的怨气还未消散,她在电话中只是简单的谈了几句,便以其他理由挂断了。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到了杨案开庭审理的日子。一大早,我便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华汇区人民法院,妈妈并没有跟我一起来,我想她是不愿意再碰见薇拉su吧。
从法院的角度来讲,这个开庭时间选得很巧妙,恰好正是距离春节放假前两个礼拜的星期五,很多媒体此时都进入假期前的松弛期。所以这件轰动淮海市的大案开庭当日,等候在华汇区人民法院门口的媒体并不多。
不过,法院方面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两只石狮子把手的大门依旧紧锁,着装整齐的法警把住了仅留的一扇小门,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排查,要出示证件和过安检门,还拿出一叠照片一个个比对人脸,还好梅妤已经把我的资料加到家属名单里,所以进入法庭时倒没有遇到太多麻烦。
由于留给媒体采访的记者席很少,不少记者想要通过旁听席进入法庭,很快就被法警发现并揪了出来。最后,能进入法庭的只有不到10家的媒体,基本上都是中央级的大报和本地一些官方背景的媒体。
杨案是放在刑一庭审理的,偌大的法庭里空荡荡的,旁听席上只草草坐了30来个人,还有几个神态体形颇为可疑的“人民陪审员”坐在角落,他们的目光扫视着旁听席上的人,眼神里带着执法人员惯见的警惕与猜疑。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梅妤母女俩,她们今天的衣着都很简洁庄重,但丝毫不影响她们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梅妤穿了一套深蓝色的套装,架着金丝边眼镜白皙脸庞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情,看到我却露出亲切的笑容,招手让我过去,并安排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梅妤身边另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经她介绍得知,男的是杨霄鹏的二弟,名叫杨云腾,现在北方一个军区司令部任职;女的是杨霄鹏的三妹,名叫杨采婷,在中央舞蹈学院任教。这两人年纪比梅妤稍轻,身型外貌都颇为不俗,穿着谈吐也很有大家风范,这次是专程赶来聆听长兄一案的审理的。
我跟梅妤之间还隔着个杨乃瑾,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与母亲差不多,只是衣服的颜色是深黑色的,咖色长发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脸上少了往日的活泼与热情,但却显得比往常成熟了许多。她明明看到我过来,却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我讪讪的主动向她打招呼,她也只是客气有余的回应了一声,然后便埋头忙着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梅妤却顾不上我们这边的情况,她一直忙着与两名辩护律师做最后的沟通,有些日子不见的朱律明与严雪清站在梅妤身边讨论着,虽然注意到了我,却顾不上与我打招呼。他们都是一身合体西装,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但是从动作姿态上看,他们对即将开始的庭审还是很自信的。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既帮不上什么忙,杨乃瑾又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感觉十分的尴尬和无趣。但又不好一走了之,此刻法庭门口已经限制外出了,看来今天这场庭审不会放太多的人旁听。不过对我来说有个好消息是,现场并没有看到吕江或者他弟弟的身影,我也不虞因此暴露自己。
幸好没有等待太久,10分钟后法庭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朱严两位律师也回到自己的辩护席上。我看到他们对面的公诉席上已经站着三名检察官了,两男一女的搭配组合,都头戴大檐帽,身着深色制服,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这几个公诉人都很年轻,身上带着司法人员特有的倨傲。
三名身穿长袍的法官陆续走上了审判台,待他们坐下后,书记员开始检查到场人员并宣布规则,最后由坐在当中的那位审判长宣布开庭。这个庭的审判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带着度数很深的框架眼镜,身材瘦削表情冷峻,说话的声音很是宏亮,颇有威严的样子。
审判长道:“现在,传被告人杨霄鹏到庭。”
法庭左侧的一道偏门被打开,两名身材高大的法警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梅妤的丈夫、杨乃瑾的父亲、原东建集团的董事长——杨霄鹏了,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