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忙碌。宁朗每天养伤练武再加探望一下兰七和她说说话,甚是满足。宋亘、谢沫却被梅鸿冥、花清和抓住了过招,每日里忙着躲闪桃落门的暗器,硬接花家的“百花齐放”的掌力,甚是辛苦。花扶疏、秋横波等众女侠练功之余也没忘记谈论着谷里的众年轻少侠,又或是话话女儿家心事,甚是惬意。而随轻尘与随教的人则甚少出门,想当然的,谷里也没人会去打扰他们。等到众侠的伤都痊癒,日子也到了十二月八日。那一日,山谷里分外安静,连最爱窜门叫嚷着的宇文洛都闭门不出,练功调息,养足精神。夜里,众侠用过晚餐后,一个个取过兵器擦得雪亮,然后早早睡下。第二日,十二月九日,卯时,皇朝众侠由山谷出发,一路向北。巳时,众侠抵东溟北阙南峰。南峰依然挺拔高耸,峰下树木依旧,石屋盘踞,看不到一丝异常,也闻不到一丝血腥味。曾经有过的惨烈厮杀,曾经逝去的数百性命,并没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南峰脚下,众侠肃立,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未可知的局面,又或是更胜以往的厮杀。前方重重石门打开,东溟高手两旁侍立,那是迎客的姿态。 “走吧。”明二袍袖一挥,施然踏上石阶。 “这一次,云无涯倒是懂得待客之道了。”兰七敲敲玉扇,与他并肩而行。身后众侠紧随。那一日,夜晚,不曾好好看清,此刻,朗朗冬日之下,才看清这盘旋峰底的石屋群。皆是依山势而筑,屋宇简朴大气,一层一层筑立,又显复杂深邃,一道直通顶峰的石阶在重重石门后曲折延伸。而当众侠通过之后,石门又一重重关闭,持刀而立的东溟高手,个个神色凛然。 “那云无涯不会是要给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吧?”宇文洛忍不住悄悄和宁朗说道。宁朗回头看一眼关闭的石门,道:“不怕,二公子和七少敢答应云少主,定是有了准备的。” 宇文洛闻言不知该笑还是该叹气,暗想宁朗到底是凭什么这般信任着明二和兰七。一路往上,爬过了级级石阶,转过了许多弯道,也穿过了那曾经囚禁他们带给他们从未有过的折磨的峰腰石屋群,最后,终于登上了峰顶。峰顶之上,他们立足于一处可容纳数百人的石坪。石坪之前,是依峰而筑的显得极有层次的石屋,这些石屋不似峰下的粗犷简朴,屋顶檐廊皆雕刻或是饰有各种飞禽走兽,台前阶下则种有各色花木,显得要巧致明秀多了。而身后则是他们刚刚拾级而上的石阶,左右坪边围有石栏,石栏之外便是挺峭险峻的山壁。此刻,立于峰顶,山风飒飒,衣袂飞扬,往下可俯瞰东溟群岛与万生,往远可瞭望苍茫无际的大海,往上是碧空万里白云无瑕,一时众侠皆有一种凌驾万灵四海尽握的飘飘然之感。 “这里,倒是风景独好。”兰七移首瞭望,在对面,北阙北峰挺拔相对,可清楚望见峰上宫殿堂皇富丽,人影穿梭,近得仿似触手可及,实则相隔百丈有余。 “所以,人才喜欢高处。”明二笑笑,意有所指。 “这么高,若摔下去可就粉身碎骨啦。”宇文洛跑到坪边伸长脖子往下望着。 “大哥,你小心点。”宁朗把他往里拉了拉,省得他一个不小心真摔下去了。梅鸿冥则审视着前后左右距离,看看哪个角度暗器射不到。花清和沉默的看着前方的数层石屋,不知那里是否也囚有皇朝武林的人。谢沫、宋亘则想着不知大师兄怎么样了。 “这云无涯怎不见人?”众侠则关心这个。 “不知他约我们到此安的什么心?” “二公子与七少既然敢答应,必是有万全之策。正说着,前方石门开启,一人踱步而出,立于阶前廊檐,身形挺拔欣长,神态从容峻凛,正是东溟少主云无涯,身后屈怀柳、万埃跟随。他一出现,砰上所有人皆移目看着他。 “云无涯恭候诸位多时。”他微微抱拳道。众侠一片沉静,倒是立于最前方的明二公子微笑抱拳回礼。 “云少主之约,皇朝诸位皆守约而来,只不知云少主有何打算?” 云无涯道:“不急,先请诸位与故人相见。” 言罢,只闻石门之后脚步声传来,然后便见一名东溟高手肩上扛着一把椅子大步而出,而椅上坐着的竟然是皇朝武林第一人洺空。 “洺大侠!” “洺掌门!” 众侠惊呼未止,石门后又走出一名东溟高手,肩上同样一把椅子,椅上坐着的却是守令宫主戚十二,接着后面又有数人走出,每人都扛一椅而出,秋长天、南卧风、宇文临东、凤裔、任杞、列炽棠陆续而出。那些东溟高手轻松的扛着人在廊檐上排开,然后将肩上坐着的人安安稳稳的放下地。 “原来真的被请来做客了。”兰七笑吟吟道,目光瞟过凤裔便移开。 “只不知列兄去哪了。”明二眸光扫扫廊檐上的那些人,独缺列炽枫的身影 “或许……”兰七碧眸一闪,低声道,“以这位云少主的聪慧,想来是深知御人之术罢。” 明二眉头一动,然后点头轻声道:“世人都只知‘炽日神刀’之威力,却不知……” “你们把洺大侠他们怎么啦?!” “你们又使了什么卑劣手段?!” 众侠一见洺空等被抬了出来,不由都想起了自己曾经遭受的酷刑与耻辱,顿时群情激愤。 “洺掌门,秋大侠你们可受伤了?” 众侠皆关切的问向洺空等人。洺空摇摇头,微微抬起手很快又萎落下。但只是这小小动作,众侠已收声,安静的注视着洺空。 “多谢诸位同道的关心,我等只是浑身无力,并未受伤,只是洺某有负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