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搪塞这事,她就是来自沪市,只不过来的时候丢了所有身份证明,红旗是小名。
可是现在奎爷自己也才刚落脚,户口的事情还有得磨,城市户口难搞,沪市的户口更是难上加难。
“那师长咋说?”
“让咱在家等消息,他来处理。”萧和平伸手把她揽到大腿上趴着,“我等得不安心,想去一趟省城。”
结婚申请报告一直就没顺遂过,对萧和平而言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事。
“再等等看吧,这事儿急不来。”宋恩礼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实在不行,她就让阿呜去沪市给她弄个户口回来,反正阿呜有特殊能力,现在只等奎爷来信,算算时间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隔天下午奎爷寄来的信就到了,邮递员亲自给送到她手上。
奎爷没在信上提他到底是咋去的沪市,咋落的脚,只把自己单位的地址发给她,沪市杨浦区的收购站。
要知道杨浦区一带曾经是公共租界,是沪市最繁华的地方,多的是有钱人外国人,数不清的珍宝古玩在这里出没!
而收购站的工作则更方便接触这类东西,江源头那个公家仓库就是个例子。
不过这么一来目标就十分明显。
所以在给奎爷回信的时候,宋恩礼着重加了一条:兔子不吃窝边草,得不偿失。
其实奎爷之所以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去沪市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完全是因为阿呜,阿呜在苏南实等得实在不耐烦便在某天深夜跑到附近大队干部家催眠了他,连夜给奎爷办了身份证明和介绍信,又在马路边拦了辆过路的大卡车,至于奎爷进收购站则完全是运气,因为那卡车司机的姐夫就是收购站的站长,一句话的事儿。
奎爷那边落脚,宋恩礼这儿就了了一桩心事,只是萧和平这两天总发愁结婚报告的事,为了哄他高兴,宋恩礼请了下午半天假领他上县城照相馆拍照片,萧和平为此还特地换上军装。
皮带一束,军帽戴上,尤其是腿上的绷带被军裤腿盖住,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完全出来了。
“真好看。”宋恩礼蹲在他面前仰视他。
笔直挺拔的身板,硬朗深刻的脸,一点瑕疵都没有。
“不行了不行了,萧和平我一看见你我就走不动道儿。”她前倾过去抱住他小腿,好像只软绵绵的小动物各种讨好卖乖,叫人心也跟着柔软。
萧和平知道她这是在安抚自己,俯身把她整个儿团抱起来,“我抱你。”
他娘说媳妇第一次跟他见面是故意在路边等他,所以刚才听了宋恩礼的话后,萧和平就很臭美的在想,媳妇肯定是第一眼看到他就走不动道儿了。
宋恩礼伸着脖子舔了舔他的脸,下一秒他就开始动手解皮带……
整个江源县只有一家照相馆,位于人流量最多的县供销社隔壁,大大的白色招牌上写着“国营照相馆”五个大字,以前宋恩礼上供销社买东西时经常能看到。
整一片门脸几乎全是玻璃,白天把玻璃上的暗红色绒布帘子拉开,里面的布置就一目了然,高高的小柜台上摆着个大红色的玻璃花瓶,上头插着一束假花,墙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照片。
照相师傅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一看两人登对的样子就知道是情侣,笑呵呵的迎上前,“两位小同志是来拍结婚照的吧。”
条件限制,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是在拍结婚照的时候才上照相馆,甚至有些人为了省钱可能一辈子也踏不进这个门,所以也不怪照相师傅会这么问。
萧和平不自在看向宋恩礼。
结婚报告还没下文,能拍结婚照吗?
宋恩礼点头,“是,我们是来拍结婚照的,麻烦您给我们拍好看点。”
“唉,没问题!”照相师傅快速开出单子:普通三寸照一张,六角。
“老师傅,能多冲印两张吗?我想让我爱人带部队里去。”宋恩礼在小挎包里翻钱。
“可以,冲印三寸的三角一张。”
“那就多冲印两张。”自己留一张,萧和平一张,剩下一张给王秀英。
宋恩礼数了一块二递过去,照相师傅开了票给她,并从柜台下拿出一架老式单镜头反光相机,领着两人进里屋。
这年头上影楼拍结婚照不像几十年后又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