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很爱这个家,爱这群孩子们,仿佛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她忘记了世间的喧嚣和尘世的噪杂,可每天车水马龙的噪音,钢筋混泥土的犀利无不冲击着她,她这颗清纯如清清的小溪,隽永流淌,涉世之初的心,而每当她与这群孩子在一起时,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和忧愁,仿佛世间没有哀怨,没有**祼的商业金钱的味道,充满的人情淡淡的芳馨。
一天,她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全身心的投入到上课中,不知为什么,一向回答积极的一个小女生却突然晕倒了,碧莲走过去,用手轻轻触摸,手心发烫,明显的发烧,没想到,经诊断患急性扁桃体炎。
小女孩儿名叫丽丽,今年七岁,从小父母残疾,还有个弟弟,双眼色盲,又身患自闭症,从不与人交流,在自己的世界里,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摔东西,打闹,发冷气,每当生气的时候,肚脐处的肚脐眼还高高地鼓起,凸起的一大块,嘴角发紫,脸色苍白,使父母害怕畏惧的小心谨慎,为了避免丽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报喜来不报忧。
丽丽全家本就拮据的依靠低保维持生活,而今不但丽丽要医疗治病,身体虚弱得还要增强营养,提高免疫力。碧莲前后思索着,怎么办呢?自己的所有积蓄支助四个聋哑儿都已经叹息了。可眼下,又不能让丽丽的父母知道,面对她如此雪上添霜的家庭,碧莲一声声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
她第一次,向最亲的大娘张口借钱,鼓起勇气,时而张口,时而紧闭,大娘问,“莲,今儿,怎么了,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碧莲知道,慈眉善目的大娘,本来吃的很胖,可心肠更像米来菩萨,热心的活佛在现。碧莲铁定了心,仿佛无路可走,撞墙也有大娘顶着,于是,声音喃喃地说“我想借钱?大娘。”
大娘笑不打一出来,哈哈大笑着说,“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借钱啊,不早说,看把你难为情的?!”
接下来,碧莲正打算酝酿着大娘质问借钱的理由,可没想到,大娘,没问,借钱干什么。而是,从衣框里的一件件衣服里面,掏出来一个袋子,袋子里裹着一个食品袋,从里面掏出来一百元钱,给了碧莲,“莲,这是大娘的生活费,放心吧,有大娘吃的,就有你的!”
碧莲接过钱,两个简单的字“谢谢”一溜烟地跑了,消失在本来酣畅明快的空气里。
小丽丽的病,一天天好转儿,可碧莲仍然想再给她打个预防针,眼看自己杯水车薪。
碧莲脑筋一转儿,一日,趁着天还未亮,全家人都在睡意朦胧中,碧莲神不知鬼不觉地,蹑手蹑脚的,抱出来一个厚厚的暖暖的着,可谁也不会想到,这是远在青海西宁的阿姨冬天为碧莲亲手缝制的骆驼毛被褥。
一不做二不休,把包着花布单沉沉的重重的被褥裹得紧紧实实的,用绳子困绑在自行车后面,碧莲一个踉跄,来到集市上,不知是廉价还是昂贵,不加思索地给当了,卖了多少个人民币,也许,只有碧莲心里自己最清楚。
她兴高采烈地给小丽丽打了防疫针,买了营养的补品,一切做得那么踏实,那么牢靠。好像没有不透风的墙,碧莲认为自己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异常,却还是惊动了不为晓的人。
一日,傍晚时分,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碧莲妈妈如往常一样去接,只听,“你好,请找温碧莲!”
碧莲妈妈听到碧莲二字,而且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便直截了当地说“找碧莲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清清亮亮地听到“她问,找她有什么事儿?”又时而停留片刻,顿顿地说,“你写下来啊……”
碧莲妈妈呯的一声,电话挂了,一听,就是聋哑人打电话给碧莲,自己不会说,还让别人打。原来,丽丽的事儿,被一报社的主编知道了,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原因,他很想接近碧莲,知道个事情原委,而碧莲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丽丽必须保守俩人的秘密,所以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碧莲知道事情可能会败露,一到家,便围着电话转悠,不敢跑远,唯恐再有个意外,家里人谁接到她的不明电话,会闹个底儿朝天。还真是没想到,正当她,围着电话,擦试桌子时,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叮铃铃,叮铃铃,“你好!”碧莲温柔的声音,仿佛一块吸铁磁,对方半晌儿功夫没有吱声,碧莲沉默着丈二和尚不知头脑,正要挂电话,“嘀咕道,这是谁,打电话,不吱声儿,大白天打什么骚扰电话,真是气死我矣!”正当碧莲慢条斯理的将话筒将要落在底座时,一声清新响亮的“温碧莲”三个字,使她不由得一怔,这是谁?!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不见我,还说着一字不差。
碧莲纳闷不解地说道:“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儿?”
“我知道,是你!”
碧莲大方而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就挂了!”
只听电话那边,一阵急促而又健朗的响声“且慢!什么时间,我们见个面,好吗?”
碧莲气不打一出来,“什么?!竟然电话打到家里,还要主动见面,哪有这样放肆随便的,欺人太甚,傲慢不逊,霸道无礼。”
便没好气地说,“没那个必要。”还没等碧莲把“再见”两字说出来,电话那边清新明亮的声音,“请你不要把别人想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我希望”碧莲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