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的血?老妪的亲人么?
老妪终于把最后一捧黄沙捧了出来,她捧出来的时候,山顶的太阳刚刚也冒了出来!
清晨妩媚的阳光刚好在这时洒在了沾水的黄沙上,映照出一片五彩斑斓的美丽颜色。这颜色总比血好看了些。
阳光同样洒在了老妪的身上,洒在她身上的,真的是温暖的阳光?
还是无边的寂寞?
老妪又走了。
她颤抖着双手,提起那桶比她身体都重的血水,颤抖着身子,背对着阳光,颤抖着走了……
无欢想帮她。
无欢像刚才一样伸出手,准备帮她提起那桶血水,她却死活不再松手了。
无欢就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远去的佝偻背影,一声叹息……
背对着太阳的佝偻背影即将消失在路上!
无欢决定跟上去,无论如何他也觉得实在应该跟上去。
他实在太好奇这个奇怪的老妪,在这个奇怪的早上,做了这些奇怪的事儿,还要把那奇怪的血水带去哪里?
所以无欢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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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花海。
这里不知何时已成了一片花海。
无欢到这里来过。
宫本剑藏邀无欢与狂澜见面,就是在这里。
那个土包还在,土包上也开满了花,血红的花,红如蔷薇,红如残阳,红如鲜血!
两天前的这里,还是一片荒凉,为何此时竟成了一片花海?
无欢突然又觉得不该来。
他越是想解开疑惑,却发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呜呜……”老妪走到这里,又一次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堆已红如蔷薇的土包前!
两天前的宫本剑藏,也正是跪在这个位置!
这个土包,到底是什么?
莫非是坟墓?
埋葬的是谁?
老妪又把这桶奇怪的血水提到这里来做什么?
每个女人的眼泪似乎都是无穷无尽的,即使她又老又丑。
无欢就带着满腔疑惑一直从黎明等到了黄昏!
黄昏,又是黄昏。
老妪终于在黄昏过去的时候停止了哭泣。
是否一切奇怪的答案将在黑暗中揭晓?无欢心里不禁有了丝丝期待。
黄昏的太阳还没有落下山去,天地间已多了一轮月亮。日月齐现于苍穹,尤其是在这片太阳花海,孤男寡女,实实在在应该有一点风花雪月。
奈何,花如蔷薇,却并不是蔷薇。一朵即将凋零枯死的蔷薇……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无欢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你叹什么?”无欢好像忘了,蔷薇有刺,越老的蔷薇,刺就越多,越尖利。
仿佛所有的女人都不承认自己丑。于是这声遗憾的叹息,就传进了老妪的耳朵,老妪就不爽的开口说话了!
“你……你不是哑巴?”无欢惊呆了,眼前这个老妪真的开口说话了?
老妪道:“你才是哑巴!”
无欢这次终于确定了真的是这老妪在说话,老妪真的不是哑巴!
只是这声音?
哪里是风烛残年的老妪发出的声音?这声音年轻极了,也好听极了!
“那你怎么从来不说话?”无欢无语极了。
老妪道:“你又没问过我什么,我说什么?”
无欢还能说什么呢?无欢只想狠狠的抽自己大嘴巴子!
思来想去,无欢终于找出一个她话里间的漏洞,道:“我问了你就会说?”
老妪道:“你问了我就说。”
“好!”无欢一听,顿时大喜,急忙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老妪道:“我是我,我到底是我!”
“你……”无欢呆了呆,无语瞪眼道:“傻子都知道。”
老妪道:“傻子都知道,你却不知道,你连傻子都不如!”
老妪不说话,就像个哑巴。一说起话来,就像是个话痨。
“好吧,我确实连傻子都不如。”无欢苦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怎么会开花?冬季怎么会开花?”
老妪道:“我又不是花,我怎么知道花怎么会在冬季开。”
“那你知道什么?”无欢无语道。
老妪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无欢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妪道:“你是你。”
“对,对极了。”无欢又是一阵苦笑,无语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妪道:“埋人。”
“哦?”无欢不解道:“埋什么人?”
老妪道:“埋死人。”
“死人?在哪里?”无欢道。
老妪道:“在桶里。”
无欢道:“桶里的血是谁的?”
老妪道:“死人的。”
无欢道:“死人是谁?”
老妪道:“我女儿。”
无欢道:“节哀。”
老妪道:“客气……”
无欢道:“可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女儿?你女儿怎么死的?”
老妪道:“胡说,你天天见我女儿,我女儿还给你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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