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精壮汉子的异样老庄先是奇怪但紧接着就是心中一寒,缓缓转过身去,一袭白衣的年轻世子腰间佩剑正站在自己身后!
陈杅望着正商量如何劫道的流寇微微一笑,道:“还没商量好么?本公子都在这等着半天了。”
一脸懵住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这白衣公子哥,老庄心思灵活见那公子腰间竟是没有任何装饰的普通铁剑心知这公子不是平日里在腰间配着装饰各种珠宝的宝剑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的样子货,这是真的杀人剑!
“扑通”一声老庄本不算太胖的身子立即跪在地上溅起积雪连连求饶。
身后两个流寇看着糊涂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人跪了那自己也跪下吧,万一这公子心好放了自己一马呢?
陈杅望着跪下的三个流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时日自己总是去找山寨杀贼莫不是名声已经传到这云迢山了?
“都起来吧,地上都是雪跪着也不舒服。”陈杅望着三人道。
老庄和精壮汉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对视了他一眼又朝后望了一眼那青年流寇,三人好似通了心神只是一瞬间又全部趴在地上死命磕头。
跪地磕头,最没有尊严的一种投降法子,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资格让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人放过自己?
陈杅扶住剑柄,拇指提剑半寸。
老庄和精壮汉子听到出鞘声磕的更加卖命溅起一阵雪花,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袄子,可三人仍觉得寒意透骨。
陈杅往前走了两步,手扶腰间铁剑抬起头望向山腰,道:“你们先回寨子里去,等我到了便将寨子打乱,否则...”
陈杅话未出口,噌的一声腰间铁剑完全出鞘接着奋力一挥“嘎吱”声响身边一颗碗口粗的松树应声而倒溅起雪雾震的三人心颤。年轻流寇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白衣公子实在是相貌非凡,比自己在镇里时见到知县公子还要漂亮,只是人生一股杀气与书生气结合在一起让人看不懂,而那公子手里雪亮的剑身在这大雪天里更映的刺眼。
陈杅望着被自己这一招给震住的三人冷笑道:“大可试试是这松树硬还是你们的脑袋硬。”
听到陈杅的话语老庄停止了磕头微微转头望向被砍断的松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松树的切口与刀切的豆腐无异,那若是换作自己脑袋岂不是连力气都费不上几两?看来今个真是遇到大侠了。
精壮汉子左右看了看两人于被奇口斩断的松树思索一会咬了咬牙缓缓爬起身来但对陈杅语气恭敬道:“只要我们弄乱了寨子,公子就能饶了我们三人?”虽只是询问,但一身腱肉的流寇却不敢与面前公子对视生怕露出不敬神色被那公子给见到。
陈杅听后微微一笑,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子攥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又看向三个流寇,道:“十两金子够你们三人半生无忧,本公子还从未失信过谁。”
说完,将手中金字扔到雪地里砸了个坑陷了进去,三个流寇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面无戏色的白衣公子只是停了一会便争相往金字陷进去的地方扑了过去,玄巽的兑换法子是十两金字千两银,因此若侥幸得了一两金字那就是整整一百辆的雪花纹银!
看着三人面对金子露出的癫狂状态陈杅眉头微皱,看了一会,终于开口道:“再不去,全要死。”
死抱着手中金字不肯撒手的青年流寇听见陈杅的话愣愣点头,老庄望着那青年流寇又看了一眼面前公子站起身来拍打了下身上残雪,对陈杅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公子放心便头也不回的往营寨方向走去。
身体精壮的流寇看了一眼死抱着手中金字的青年流寇转过身子跟着前面的老庄往山腰里走去留下愣愣出神的年轻流寇。
年轻流寇望着前面两人低下头又看了一眼手中那块沉甸甸的金子,扭过头看了一眼陈杅又望向已经走远的二人,咬牙小跑跟了上去。
看山流寇歇息的地方还燃着篝火,架子上放着一只已经滋滋冒油的野鸡香味扑鼻。
陈杅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篝火又望向远处的三个流寇背影嘴角微翘,自语道:“因利而聚,当因利而散。”
山腰处强盗临时扎起的营地里从并州远道而来的流寇们三五成群的坐在篝火旁烤着云迢山上的各种野味,冬天万物闭藏常居在山上的山贼自然懂得如何寻找各种动物的栖身之处,而且这云迢山离最近的县城也有十几里地不常受到打扰所以各种野味出奇的好抓比在并州时的生活要好上许多,再加上前些时日见到的那些不堪一击的云州官兵让流寇们内心极度膨胀,甚至已经有要在这云迢山上扎根的意向只是还没人敢明说而已,因为大当家不知吃错什么药了总想还回到并州那个穷山窝里,至少跟这云迢山一比那是真穷。
老庄和精壮汉子走进来寨子看着还在烤火并没有散去的“弟兄”们心里有些发颤,若是被发现自己背叛了寨子那岂不是要被活扒了皮?所幸老庄与精壮汉子都在这贼窝了呆了一年多算得上半个老弟兄,新弟兄们对自己敬畏,老弟兄们对自己哈哈一笑拉过来要强行灌酒,没得大事。
一个老弟兄见三人换防回来拿起两坛云州官兵遗留下的凉酒带着几人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老庄看着几人围了过来心头一颤只得嘿嘿一笑,领头流寇一把抓住老庄胖乎乎的肩膀哈哈一笑将坛子递了上来笑道:“你个老滑头才出去几时就耐不住又回来了,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