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身穿了件蓝白细竖条纹衬衣的中年男人躺在一张真皮大椅上,衬衣解开了三个扣子,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裤子是一条极为考究的订制黑色西裤,只是男人的肚腩高高凸起,像个怀胎七月的孕妇,男人反而是衬托这条裤子的存在。
他的脸极圆,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加大号足球,整体感觉,他就是一个人形自走保龄球瓶。脸倒是红通通的,不过那是因为愤怒。他还把头发往脑袋后面疏,露出了油腻腻的额头,应该是用了整盒发蜡,头发上面连苍蝇都站不住脚。
麦克垂头丧气地站在他的面前。
“爸爸,找我有什么事吗?”
麦克的父亲玛尔斯(中年男人)嘴里叼了一根加大号雪茄,嘴里镶了几颗偌大的金牙,他深吸了一口雪茄,平静地说:“过来,到我这里来。”他拍了拍真皮座椅的扶手,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有一瓶开了塞的伏特加。
麦克听话地走了过去,迎接他的是玛尔斯凶狠的一巴掌,啪地一声,麦克的右耳在轰鸣,嘴角流出了鲜血。
“老子给你钱去读书是让你惹事的吗?克里斯贝拉那个贱货指着老子的鼻子骂我,老子还得在她面前装孙子,你知道吗?”玛尔斯又扯开了些衣领,给自己灌了口伏特加。
“你他妈是怎么惹上托马斯古奇的,老子这个星期被查了三次。”玛尔斯的酒槽鼻也出来了,肥头大耳的像个肥猪似的。
麦克灰溜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暴虐或许就是从他的父亲身上学来的。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是我和朱莉的儿子,你除了样子,有哪里像朱莉?”玛尔斯举起张嘴大口饮酒,酒液洒在了他的身上。
“妈妈不会打我。”麦克忍不住反驳道。
麦克的这句话像是引燃炸药桶的火星子,玛尔斯噔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肥且粗大的手扼住麦克的喉咙,像提起小鸡一样将麦克提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掷在地上。麦克只能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着呻吟。
但玛尔斯没有放过麦克,他从裤腰里抽出了一根皮带,像抽打人肉沙包一般抽打着麦克,当然,他拣的是臀部、后背这些肉比较多且不容易被看出来的部位。
似乎是抽累了,玛尔斯把皮带扔掉,靠近疼得只会在地上打滚的麦克,酒精的麻醉使他变得更加不理智:“老子要让你看看这个家是谁做的主!”
“不要,爸爸,不要,好疼!快放开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是郊外的一片小树木,到处是高大的乔木,地上是干枯的杂草,是个露营的好地方。
“好了,孩子们,你们有90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90分钟之后请在这里集合,所以请不要跑远了。”带队的是玛丽格特修女,克里斯贝拉有事没有来。
“此外,我们要感谢埃迪森先生,他为我们无偿提供了来回的车辆和野餐的用的布,感谢上帝,朱莉的死并没有打击到他,他仍然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玛丽格特修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好了,去玩吧!”呼地一声,小家伙们都跑光了。
麦克一瘸一拐地走着,一个金发男孩扶着他,看起来他的脸已经消肿了。他没有心思吃什么野餐,他的眼里只有季夏一个人。丽莎古奇,都是你的错,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偷偷地吩咐着那个金发的男孩,金发男孩附耳过去,听着麦克的吩咐。听着听着,金发男孩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麦克,这样不好吧?”
“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是想要那本新到的漫画书全集吗?办成我就给你买。”麦克忍着剧痛喘了金发男孩一脚。
虽然有些顾忌,但是抵不过漫画书的诱惑大,金发男孩最终答应了麦克。他家可并不富裕,要买一套那样的漫画书,他得两个月不花零用钱,但那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季夏和阿蕾莎寻了一处阴凉的大树底下,早早地把布铺了上去。季夏欢呼一声,大大咧咧地躺在上面,阿蕾莎则侧身坐在她的旁边。
野餐的感觉就是好,空气也新鲜一点。季夏上辈子忙着打工养活自己,根本没有试过和朋友出去野餐的滋味。她侧着脑袋望向阿蕾莎,阳光稀疏地洒在阿蕾莎的身上,碧蓝得宛如一颗宝石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时候的阿蕾莎那么可爱,不知道文森特小时候长什么样呢?她想起了《寂静岭2》中希瑟的男友。
“阿蕾莎拿过来。”季夏趴在并不柔软的餐布上面,懒得不想动弹。
阿蕾莎拿了过来,顺便在季夏的脑袋下面垫了一个小枕头。
“阿蕾莎,妈妈准备了我们的便当喔!她居然做了炸酱面,哇哦,她平时可不喜欢揉面团的。”季夏被阿蕾莎摸着小脑袋发出猫咪一样可爱的咕噜声。
嘻嘻,丽莎和猫咪一样呢,被顺毛就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阿蕾莎在心里窃笑着,脸上却是大种抚子般的微笑。
“达利亚阿姨竟然病了,真是太不幸了。妈妈不知道会灌她喝什么中药呢?”季夏打开了饭盒的盖子,把铁叉子分给不会用筷子的阿蕾莎。
阿蕾莎将季夏不爱吃的胡萝卜拨到自己的饭盒里,随口说着:“妈妈最怕苦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不幸了。”季夏从阿蕾莎的饭盒里夹了一片肉放进自己的嘴里。
然而,事实上,达利亚那边到底怎么样呢?
“啊,来,张嘴。”季月用调羹舀了一勺白粥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