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刚一进屋就开始打起了喷嚏。
毒血的腥味太大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红叶急忙走了过来:“三皇子一直没有醒!奴婢也不敢让人来收拾屋子,就连窗户都不敢开。”
安夏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在红叶脑门上弹了一下,走到窗前就将门窗推开了。
“傻瓜,你这样欲盖弥彰,别人不起疑心才怪。”
红叶懊恼的低下了头,手指在一起来回搅动。
“好了,不用担心,其他宫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安思又赖在了太子那,没什么事情的,你去碧月斋找一个叫做容德的公公,就说本宫有些礼物要送给侧妃,请他来拿一下。”安夏也明白,北冥萧不宜在这东宫久留,一旦出事,这个北冥萧倒是能活着,她安夏可能必死无疑了,她可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小姐,奴婢让人直接送过去不行吗?”红叶有些疑惑。
“活人怎么送?”安夏一拍手,正了正脸色:“还不快去。”
“是是是。”一听是要送走北冥萧,红叶倒是跑的腿快。
床上,北冥萧闭着眼睛,安静的陷入了沉睡。
刀削一般的侧脸,眉清目秀,薄唇紧抿着,往日温柔的目光这会也看不到了,一双大手垂在身上。
整个人透着一股惨白的虚弱,安夏忽然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出娘胎就带着毒,一折磨就是二十多年,竟然日日喊着另一个女人做娘。
拥有高贵的血统,却没有寻常人的亲情,上天对他的公平或许根本不是北冥萧想要的。
开了窗透气,屋内的血腥气少了很多。
这时候,安思也回来了,一路想着心事,走的慢了许多。
对于自己的计划,她可是十分满意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她在这后宫没有心腹,只要舍得银子,就能办成事。
想着想着,又看了看安夏寝宫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意来,这时,却是与赵静梅极像极像。
真不愧是母女两!
其实安思更希望自己的母亲能进宫,若是自己的母亲在,早就让安夏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看着安夏的寝宫,安思心下一动,便走了过去。
此时安夏正在花厅里吩咐容德,让他找个机会带走北冥萧。
这里毕竟是东宫,一个皇子在太子妃的寝殿,被撞见了,根本不用解释,直接就等死吧。
不过安夏的心思也有些乱,皇后不是北冥萧的生身之母,那么会是谁呢?
颜贵妃入宫尚晚,就算知道北冥萧是皇后抱养的,也未必知道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心思重重的吩咐完容德,连容德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而走进安夏寝宫的安思也有些意外,竟然没有见到一个宫人。
甚至也没有看到安夏的影子!
不禁心底疑惑。
缓步的走进了安夏的寝宫,更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一直都想住进这里的,因为这是太子妃的寝宫,早晚是属于她安思的。
当然,她要陷害安夏,也得想办法将那个买通的太监送进这里来,所以她先来探探路,再好不过了!
容德刚从花厅绕到了安夏的寝宫,就看到了蹑手蹑脚的安思,也是一愣,随即藏身在了窗边,没敢轻举妄动。
他进宫报恩安夏,自是知道了安夏的一切。
也明白安夏这个妹妹不是什么好鸟。
安思左右看了看,正想着如何让那个小太监从窗子进来时,却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忙四下看了看,顺着味道就找到了床边。
“贱人,是不是……受伤了?我说你怎么不出来。”安思一边说一边抬手就去掀床幔,窗外的容德急的直咬牙。
却什么也做不了。
恨不得冲进去将安思一下子打晕了。
可是已经晚了,此时的安思一手紧紧捏着床幔,一脸的不可思议,双眼瞪大,嘴巴也张的大大的,能塞进一颗鸡蛋。
似乎觉得难以接受,放下手,随后又掀开帘子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突然觉得光明就在眼前。
不用自己做什么了,只要自己喊一嗓子,一切就能水到渠成了。
这堂堂太子妃的寝宫里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她更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随即探身向前看了看,心下明了,不是熟悉,而是这个男人与太子北冥弦长的有几分相似。
看来也是皇子了……
“太子妃与小叔儿通奸……这真的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看来那个小太监也没用了,白白花我那么多的银子!”
一边扯着床幔,安思一边说着,虽然有些心疼银子,却是心情大好。
甚至还哼上了小曲。
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四下看了看,笑意融融:“来……”
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被窗外飞身进来的容德点了哑穴,而容德也没有手下留情,一只手狠狠捏在安思的脖子上:“今天看到的一切,若敢说出去,我就要你的命!”
安思想说话,却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因为被容德掐着脖子,脸也憋的紫胀,双手不断的推着容德,却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就在这当儿,安思买通的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走到了窗外,探着脖子向里面看着,想找机会进到寝宫。
容德忙捏着安思躲在了一旁。
见房间里没有人,以为是安思已经安排好了,便利落的爬上了窗台,蹦进了寝室里。
“太子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