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丢给了身边的丫鬟动手,半倚着身子摸了话本子出来瞧。
楼夫人道:“你倒是还镇得住。”
楼扇翻了一页书,“那不然怎么办,还能不嫁了?不过罢职,那不还是个王爷。”她不照样还是王妃?
她半坐起身,“母亲,你瞎操心个什么呀?”
楼夫人都快被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笑了,“我这是为了谁?你爹说了,定王这事蹊跷得很,也不知道这里头究竟生了什么事,但圣上能这么不给面子,想来不简单。”
楼扇侧了侧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娘,我可提醒你啊,思虑过重老得快。”
“我能不多想吗?你这嫁过去咱们家就算是上了定王这条船,这以后行事关联着可是深厚。”
楼扇翻了个白眼,“赐婚圣旨还在祠堂供着呢,要不您拿去退给圣上。”
楼夫人气得拍她胳膊上,“都这个时候你还埋汰我。”
楼扇忙放下书挽住她胳膊,放柔了声音,“你搁这儿天天说,女儿这耳朵听得实在是疼了。”
她又道:“这婚是圣上赐的,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不是咱们非得上定王这条船,这是圣上把咱们往那条船上扔的,你以为还能跳下来?”
父亲位高权重,离引退还得有好些年,长兄虽然在女人身上拎不大清,但正事上也能立得起来,有个好娘家这用处大了去了,就算博不了那个位置,她也是皇室正王妃,圣上总不能还砍了自己的亲儿子,定王也没那么蠢由着人磋磨作贱的。
如今这个局面,擦亮眼睛看清前路定好位置多给自己划几条出路,谋划些保障才是要紧事,想那些无用的不是浪费脑子吗?
楼夫人还想说什么,楼扇当真是怕了她唠叨了,忙道:“人有旦夕祸福,哪有能顺道一辈子的,事情都这样了,你可莫操心了,还是替三哥多想想。”
这楼扇提起她三哥,楼夫人拍了拍自己额头,“瞧我这都给忘了,前两日显国公府使了人来探口风,有意着想结个亲的。”
楼扇一愣,“谁?”
楼夫人道:“国公府的二姑娘,模样挺是周正,看起来也是个温柔人,就是……是个庶女。”
楼扇道:“三哥那情况,是不是庶女没什么要紧的,关键得是他自个儿中意才成。”
“说的是,我就想着过两日下个帖子给裴少夫人,叫她带着那二姑娘过来。”老三腿脚不便,也不好去外头的地方,左右思量着还是请人来府里玩妥当些。
楼扇笑道:“挺好的。”
噗,这要是真结了亲,她和裴昕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的可有得聊了。
☆、第一百章
楼扇想着想着不由笑出声来, 楼夫人怪道:“你这乐呵个什么?”
“没什么, 只是想起了些好玩的事情罢了。”楼扇从碗碟子里捻了半块糖酥递给她, 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三哥说这事儿。”
楼夫人唉声叹气,“能怎么说, 自然是直言了, 男大当婚, 他还能一辈子孤寡一人过活下去?”
楼扇不语,楼夫人在屋里头坐了会儿就走了,径直往楼三住的院子去。
内里说了什么外人也不清楚, 在院子里守着的丫鬟婆子隐隐能听见哭声,末了楼夫人红着眼出来慢慢舒了口气,众人眼瞧着想是三公子松口应下相看了。
没过多久, 宁茴就接到了楼夫人下来的帖子,说是请她去府里喝茶。
青丹刚往香炉子里拨了两勺香料, “奴婢使人去跟老夫人和二小姐说一声。”说着便往院子里去招人了。
宁茴撑着头琢磨这事儿,一想到后日要去丞相府上又有些脑壳痛。
那头裴珍接到消息面露喜色,急匆匆地就去找她娘周姨娘商量, 务必叫这事儿给成了。
这日天气不好不坏,虽见不着太阳却也未刮风落雪,裴珍穿着一身新衣站在马车边儿候着, 倒也俏丽。
“大嫂。”
宁茴冲她笑着点点头先上了马车,待人入了里头,裴珍才拎着裙子跟上。
这辆马车惯是裴郅在用,裴珍坐在里头不大敢乱动, 生怕碰着哪儿到时候惹着那位长兄的嫌,小心点儿总归是没错的。
宁茴和裴珍并不大熟,准确来说她和裴家几个姑娘都不大熟络,不过也没什么龃龉。
裴珍对裴昕一向是表面柔中带刺,内里直接捅刀,除了和裴昕争锋相对外,她也没什么太多值得腹诽的。
用老夫人的话说,撇去和裴昕的那一茬,这也是个挺有成算的人,内里藏不藏奸不知道,但这眼睛生得不错,能看得清东西。
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马车就停在了丞相府门前,相府管家在外头候着,楼大公子的夫人在进门的庭院里头等着,见她二人来便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了,裴少夫人和二小姐往里走。”
楼扇入定王府的时间要比裴昕早些,过不久就要出嫁了,丞相府这几日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