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在我任职董事长期间,你需要帮我保持每年10的营业额增长率,且不可以吞并白氏。”
“还有,城北项目也要照旧进行。”
蒋梨离开之后,顾眉生从休息室出来,对栾亦然说:“这事也未免太顺利了,不对劲。”
栾亦然赞同,他说:“事实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白锦恒死后,白沫先和蒋梨的关系会忽然之间变得那么僵。”
顾眉生:“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不和与矛盾,都是装出来的?”
栾亦然颔首:“蒋梨给的条件很诱人,但我如果真的帮她入主白氏,难保她不会反过来告我企图侵吞他人财产。”
顾眉生沉吟一阵,却说:“彭青。彭青不会顾虑这些。”
栾亦然看着顾眉生:“你要把白氏这块肥肉让给彭青?”
“谈不上让,我就是想与他做个交易罢了。”
“好。”栾亦然将眉生轻轻拉进了怀里,“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帮忙。”
顾眉生靠在他怀里,忽然明白她今天为什么要特意带她来待曼了。
栾亦然想要让她知道:就算将生活中的麻烦和烦忧都告诉他,他也不会阻止她,也不会试图改变她的想法。
他会与她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他也会纵容她所有的想法甚至是野心。
顾眉生轻笑着问他:“栾总,新的一年,我的业绩指标实在太高,你要不要帮我假公济私一下?”
啧啧。栾亦然看她一眼,倒也爽快,两个字:“没钱。”
两人走出待曼大楼,去餐厅吃饭的途中,顾眉生看到街边的糖果铺子,说,“停一下。”
顾眉生转眸看向栾亦然,说:“我好想吃糖,之前住院时刘医生一直不准我吃甜食,馋得要命。”
栾亦然淡淡睨她一眼,依旧是两个字:“没钱。”
“……”
晚上吃过晚饭,栾亦然送她回秋波弄,英俊的脸上笑容带着些微的深意,“晚安。”
顾眉生觉得今天这人实在有些古怪,却并没有说什么,与他告了别,下车回了红酥阁。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极精美的礼品盒。工人笑得神秘,对顾眉生说,“这是栾先生上午送来的。”
顾眉生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用做成的小情侣。女孩穿着粉色t恤,半躺在地上;男孩穿黑衣,双手放在女孩的腰间,像是在使坏挠痒。身旁,工人轻声惊叹,“哎呀,这么可爱的一对小人儿,哪里还舍得吃啊。”
☆、看淡:名利相争,和字为上
自从那日栾亦然去病房见过栾晴晴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栾晴晴染上了情绪病,愤怒,怨恨,伤痛,迷惘,将她折磨得每一天都不得安生。
张晨来看她的时候,栾晴晴已经做过了面目修复手术,脸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眼睛长久地凝着一处,没有焦点。
张晨并不是心肠硬的男人,他看着原本是花样容貌的女子变成现在的模样,心中总也不忍,“你不要这样颓废。你还这么年轻,又有那么好的一份职业,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栾晴晴转眸看着他,忽问:“你未婚妻死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张晨微楞了几秒,双眼从栾晴晴神色难辨的脸上移开,“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栾晴晴闭上眼睛,“我心里喜欢过一个男人,从10岁一直到25岁。我尝试用所有的温情待他,我把最好的自己展示在他的面前。换来的却是最残忍的厌弃和伤害。我已经不太明白,究竟爱是什么了。”
张晨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沉默许久。
栾晴晴问张晨:“是不是所有陷入情爱里的男人都像他那样,会从温润如玉变得面目可憎?”
张晨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他面目可憎,是因为这个男人爱得并不是你。”他说完,看到栾晴晴忽然睁眼望着他,眼光像淬了一层毒。
“你知道吗,外面都在传白沫先重伤住院。很多人猜测,是因为他仗着有钱玩了太多的女人,所以被人寻仇。”张晨说,“可他纵横风月场那么多年,怎么偏偏眉生一出事,白沫先就被人寻仇了呢?”
“这整个荣城里,惹了白沫先还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
“米恩死的那一天,我想去殓房见她最后一面,但我母亲说那里不干净,会染上脏东西,所以我连去见她一面都不敢。”
“后来我看新闻,知道她死在了白沫先的床上,我心里很痛。我恨她不要脸,恨白沫先恬不知耻,恨这个世界不公平,恨这个社会肮脏污浊。”
“我惟独不曾恨过我自己。”张晨说,“因为在这个世上,我永远爱自己更多,所以纵使我到现在心中还在念着她,却羞于启齿。更不用说为了她去向白沫先讨一个公道。”
栾晴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活得这么窝囊,明知道未婚妻枉死,你却连屁都不敢吭一声。你也算男人?”
张晨轻哼一声,冷笑反击:“栾亦然倒是活得不窝囊,但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怒意难平,都不是因为你。”
栾晴晴气急,随手拿了床边的水盆砸向张晨。
张晨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暴躁,也不由恼了,“我当你是朋友,本想劝你几句,却没想到你这样不识好歹。”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栾晴晴陡然反应过来,急急爬下床,踉跄着,慌乱着,拉住了张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