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王氏兄弟现在应该是德茨的手下,是吗?”齐阎看向德茨。
德茨一愣,颔首道,“是。”
“既然是德茨手下,就应该听从于德茨,不服从命令,不受管束,肆意妄为,这样的人齐泰会不容。”齐阎嗓音扬高,字字威严。
尹正宪当即欠身而退。
帕尼见尹正宪执行齐阎的命令去了,心底大惊,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德茨,又看向齐阎,忠言逆耳道,“齐阎先生,即便如此,他们也罪不至死呀!”
“如果仍旧忠义于前任,就应该随梅德西而去。”齐阎又冷然地扔出一句话。
只见此时,已有人面面相觑。
齐阎蓝眸扫一眼大厅里人,勾起的唇角染着一丝冷佞,他忽然扬高嗓音,“你们加入齐泰会之初,所立的誓言是什么?”
众人肃然起敬地看向齐阎,震耳欲聋的嗓音齐刷刷响起,“忠于齐泰会!唯齐泰会主事之命是从!忠于齐泰会!唯齐泰会主事之命是从……”
直到齐阎摆手示意,大厅里才肃静下来。
此刻帕尼明显感到后背冷飕飕的,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连同齐阎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令他不寒而栗。
他不会忘记前几天的晚上,齐阎一句话,说要放了包易斯就放了包易斯,完全不顾忌他老来丧子之痛!
不错,真正杀害他儿子的那两个凶手就是潜伏在齐泰会内部的歼细,在齐阎回旧金山的第二天便被展鹰的手下抓获了,然后授意齐阔以残忍不堪的方式折磨死了,就在唐古尼斯的54层,也就是那晚,齐阎遇见了包馨儿那个该死的女人!
“齐阎。”帕尼不似刚才那般称齐阎为先生,如此叫齐阎的名字,是以一个义父的姿态喊的,不过他没有端架子,“王氏兄弟二人的行为是我授意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包易斯没有将我儿子打成重伤,他不至于被那两个三脚猫残害而英年早逝。”
“义父何意?我没听懂。”齐阎平静的眸光明显转冷,透着一股子阴鸷。
帕尼见齐阎故作糊涂,心下愤懑,沉了沉嗓子道,“包易斯必须给我儿子——陪葬!”
“我给你儿子陪葬!”
一句坚决而清脆的声音从门口窜进来,将帕尼的尾音覆盖,只见包馨儿几步冲进来,在看到一屋子面孔冰冷的西装男后,身子不由得一颤,看向齐阎的美眸透出一丝显而易见的愕然之色。
众人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个身形娇小的女人,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就是齐阎的女人。
齐阎冷冷地看向包馨儿,扬出的嗓音也不似平时的低柔,“你怎么来了?”
这时,一个性感高挑的女人带着几个男人径直走了进来,先对齐阎颔首致意后,才退到帕尼的阵容里。
“是我请包小姐来此作客,没经过齐阎先生的同意,还望见谅。”帕尼缓声说道。
齐阎眸光一暗,很快明白帕尼的用意,马上冲包馨儿一招手,“馨儿,你过来。”
包馨儿还没抬开脚步,只见帕尼已掏出了手枪,瞄准了自己,她心底狠狠打了个颤栗,恐慌沸腾进眼底,掩都掩不住地透出来。
“包小姐,你不是要替自己的哥哥给我儿子陪葬吗?”帕尼举着枪,不再看齐阎一眼,起身慢步走向包馨儿,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顿住脚步,浑浊的目光溢出阵阵恨意,如同一团火焰。
齐阎的指尖轻颤了一下,看着帕尼拿枪指着包馨儿,差一点控制不住也拔出手枪毙了帕尼,然而闻言帕尼的话,才愰然,帕尼是当着齐泰会众人的面,逼他在包易斯与包馨儿之间做抉择,因为帕尼知道,他会保包馨儿的性命,那么也正好向众人证明了一件事——
他齐阎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
包馨儿目光惊恐不安地在齐阎与帕尼之间窜动,想向齐阎发出求救的信号,可是她不能,因为在被抓来的路上,那个叫露丝的性感女人说,如果她求齐阎救她,就是要放弃包易斯的命,那么获救的同时,包易斯会死在圣康奈医院的病床上。
她不知道齐阎动作这么快,今晚就将包易斯救出了监狱,更没想到帕尼会从中作梗,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包傅舍一定要让帕尼死的原因了。
“义父……”
“齐阎!”包馨儿扬声打断齐阎的话,她什么也不想听,她只想换包易斯一条活路,“在梅德西的这桩案子里,我哥哥包易斯本来就是无辜的,他为救我,伤了人不假,可他没有杀人,法律没有还他一个公道,他只能依靠你的力量走出监狱,在此,我谢谢你。”
在帕尼枪口的注视下,她向齐阎深深地鞠躬至谢。
齐阎的心微微一紧,眼底的光变得极其复杂,看来包馨儿是视死如归了,这个女人竟然敢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她的命是属于他的!
包馨儿向前移动一小步,枪口正好抵住额心,所有惶恐与不安被从心中横生的坚定信念所代替,她早就想用自己的生命换包易斯一命了,既可了了对他的情,也可报了这六年来他的恩德。她坦然自若地看着帕尼,女人固有的甜糯嗓音扬得洪亮,“帕尼先生,齐泰会最重誓言,请您当着众人的面立誓,我包馨儿愿意一命换一命,你必当承诺包易斯安然无恙!请您立誓!”
包馨儿咄咄逼人的样子震惊在场的所有人。
这世上能有几人能做到拿自己的生命换他人安好?
齐阎暗自笑了,这个女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