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打交道,非要回家去:“我家里有药,吃一点睡一觉就好了。”

“家里有药吗?”她打扫过霍顿的房间无数次了,但却不记得哪里见过药。

“有。”霍顿坚持道。

唐清没办法,只能陪着他回家去了。

柏修斯那边她没有理会,可以说是故意忽视。她并不想在霍顿面前跟柏修斯吵起来,万一让霍顿知道她喜欢过的那个就是柏修斯,事情不知道会发展成多糟糕。

当然了,她不知道的是,按她的标准来说事情已经糟糕透顶了。

她跟霍顿出来的时候,柏修斯并没有拦住他们,只是在她走过他面前时对她说了一句。

【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她不再喜欢他,还是失望她对他态度的变化?亦或者是失望她找了霍顿这样一个众人眼中不合格的o,并且还想着跟这样一个人度过终身?她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其一,也有可能都有,或者以上都不是,正确答案是别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时候让柏修斯真真正正地失望一次了,也是时候让他开始习惯失望了。

她跟柏修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她一切以柏修斯的意愿为主的日子也过了太久了。所以柏修斯会认为她这种行为不正常也不奇怪,她自己也觉得不正常。

她甚至连跟对方坐下来有一说一好好谈一谈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着赶快把自己要说意思说完、要表的忠心表完,希望柏修斯能够知情知趣地离开,也希望霍顿能够明白她的心意,真正地敞开心扉来接受她。

她真的特别想特别想,就像在高考时最关键的一道选择题上犹豫不决了许久,最后闭着眼心一横直接蒙了下去一样,她不去想什么结果,只是单纯地想赶快地迈过这个坎儿,过了这折磨人一刻。

之后是好或坏,都留给之后。

没错,这种行为是逃避,她承认。

就像她这一个月以来的“选择性失忆”、从不主动去想柏修斯一样,都是逃避。

可是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希望柏修斯对她也可以这样,选择性失忆,不理她,然后在时间的冲刷下等待着,总有一天,他们能够回到过去简简单单的关系,回到柏修斯期望的距离和位置。

她想得很好,但现实并不总是这样安排。

比如,她知道柏修斯会来h区,却从没料到他会直接成这个样子,跑到了军营里来,甚至跑到了霍顿面前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柏修斯会直接挑衅霍顿,想必是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们的关系。

比如,她总以为自己在面对柏修斯的时候会镇定自若,坦然处之,却没想到连说个话都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句句夹针带刺,跟对方针锋相对。

比如,她连找个好场合,将霍顿正大光明地好好介绍给自己的家人都没有做到。

她什么都不想谈、什么都不想做,却想要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

不怪柏修斯说“对她失望”,她对自己也挺失望的。

她并不“清醒”,不仅不,还糊涂得大了。

一路上霍顿都没怎么开过口,他可能是真的不太舒服,脸上没有一丝平时的温和和笑意,格外地沉默。他的头发半扎着,一半散在两颊。如果不是那两缕活泼的墨绿卷发,他看起来也许会更冷硬一些。

到了霍顿的钢筋小楼外,霍顿一抬手,激光扫过,门便打开了。

他拉着唐清走了进去,门在后面自动关上。

霍顿并没有立刻去吃药,而是直接坐到又硬又冷的长钢椅上,斜靠在椅背上一手虚虚撑着额头,眼睛微微阖上,一脸疲惫。

“上校,你的药呢?我去给你拿。”唐清见他一言不发的样子,以为他真的难受得厉害。

霍顿没有告诉她药在哪里,只道:“你陪我坐一会儿。”

唐清:“我给你把药拿来吃了再……”

霍顿又说一遍:“你先陪我坐一会儿。”

说这话时,霍顿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语气中的疲惫清晰可见。

唐清挨着他在钢板椅上坐下,刚挨过去霍顿就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对方的手掌很烫,温度高得不正常。

“但是……”

她还是想先让霍顿吃药,可是话没有说完,霍顿就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即便是已经浑身乏力了,他也只是虚虚地靠着,稍微挨着一点,大部分支撑的力量还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可以说,这种虚靠的动作比他自己坐着什么都不靠更费劲。

唐清对霍顿这样带着“示弱”意味的动作首先感到了惊讶,紧接着便心疼了起来。

她摸了摸霍顿稍稍发烫的耳朵脸颊,轻声道:“上校,如果累的话我们去床上,先吃一点药降温吧,好吗?”

霍顿没说话。

她又心疼又自责:“都怪我昨晚做得太过了,都怪我。”

虽然事实上是霍顿按着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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