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的生活偏离了轨道,大家都敬畏他,就连教他念书识字的村长,也不敢再教训他,至于叔婶的儿子宋林,更是怕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便隔着百米外,宋林见了他,也会立刻调头走开。
宋濂村的生活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宋瓷时常坐在村头的小山丘上,仰望外面的世界,只不过崇山峻岭遮住了他的视线。
宋瓷向来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终于又过了几日,宋瓷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他要离开宋濂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其一,信是否送到了,枯荣山脉的战斗是否已经平息了,胡逸枫的死讯是否传达到了道墟教?其二,初云城城主已死,燕云国是否会派遣第二位城主来接班呢?其三,溪山悍匪全部退走,是否已经解散了呢?
以前,宋瓷能力微弱,没有资格去寻找事情的答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宋瓷功力精深,可以走向更远的地方。
当夜幕升起的时候,宋瓷来到叔婶家里,只说自己想要出门去看一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叔婶本想挽留一番,可是宋瓷态度坚决,另外现在宋瓷本事滔天,出门走一走也无妨,于是两人便答应了。
告别之后,宋瓷缓缓走出叔婶的家,宋林端坐在桌子旁,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直到宋瓷出了家门,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日,宋瓷告别了村长,但有一件事情让他意想不到,那就是宋濂村所有乡民,全部聚集在村口,向他挥手告别。
宋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乡民们虽然变得有些怕他,但是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这种同乡之情一直不曾磨灭。
“各位,告辞了!”宋瓷大喊了一声,挥了挥手,然后蓦然转身,朝着远方的小路走了过去。
村民们不断挥手,直到宋瓷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离开宋濂村,宋瓷十分不舍,虽然他的父母都已故去,虽然他一人孤苦伶仃,可是宋濂村毕竟是他的家。
宋瓷不断往北行去,走的远了一些,路上的景色,他已丝毫不认识了,心中的思乡之情,这才稍微减退了一些。
此刻,宋瓷心中的方向很明确,他往北走,是为了去往溪山的方向,他倒要看看那群悍匪是否还占山为王?如果真是如此,他倒不介意再次出手。
上一次杀死了溪山的七大首领,宋瓷心里并没有留下多少阴影,因为他杀得是坏人,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他杀人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溪山距离宋濂村也有五六十里路,若是寻常人,走上一天,也未必能够达到溪山,可是宋瓷不同,他虽轻步慢缓,但是却如踏风而行,不出半日,他便已经来到了溪山山脉旁。
宋瓷抬眼一望,溪山山脉青翠欲滴,而且野桃花漫山遍野,一片粉红景色,让他大饱眼福了一场。
溪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小道连接着东西两座城池,虽然溪山地处偏僻,但是这条小道上,却经常有远行的商旅经过。
宋瓷本欲上溪山寻找那群悍匪的老巢,可是他转念一想,许多年前,初云城城主也曾下令派遣官兵来溪山剿匪,不过这群悍匪凭借着山势崎岖险要,于是躲在大山深处,隐蔽了行踪,愣是没让这群官兵找到,于是那一次剿匪行动以失败而告终,但是自那次以后,溪山悍匪收敛了不少,如今城主一死,他们却又再次张狂起来。
宋瓷站在小道前方暗自思忖,这溪山如此浩瀚,他形单影只,总不能深入大山,慢慢悠悠地寻找,那该找到何年何月呢?
于是宋瓷心生一计,与其自己一山一谷的寻找,倒不如以逸待劳,引诱他们出来,如果他们不出来,说明他们贼心收敛了不少,已经不足为患,他们一旦现身,宋瓷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正在想着,大道的另一头,果真有一列商队,慢慢走了过来,宋瓷见这群人衣衫华贵,马匹精良,而且马车后面拉着货,一共十五个人。
这群人行到近前,都好奇地打量着宋瓷,毕竟这里荒无人烟,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少年,还是非常奇怪的。
为首的一人是个中年男子,肥头大耳,撑船大肚,一身红色长袍,满脸笑意,非常和善,他看着宋瓷道:“小朋友,你是何人?这山林小道很是僻静,你怎么也不回家去呢?”
宋瓷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上来攀话,于是他开口说道:“这位老板,我本是初云城的子民,但是家中父母亡故,无依无靠,所以想去投靠亲戚,可是听闻这溪山小道上,有许多悍匪歹徒,我心中惶恐,故而徘徊于此,不敢前行,如果老板好心,不如……让我跟着老板一起上路吧?”
那中年男子一模大肚,道:“原来你身世如此可怜,跟我一起上路,那也并无不可,只是我们已无多余的马匹,只能让你坐在货车上将就一下了。”
宋瓷闻言大喜道:“多谢老板!”
中年男子笑道:“我姓刘,你叫我刘叔就好了,不必老板老板的称呼。”
宋瓷点头称是,心中暗道运气不错,这些人虽是商人,但古道热肠,让他心中顿觉一暖。
于是宋瓷攀上一座马拉的货车,马足奔腾,商队又不紧不慢地往前行走而去,一路上,刘叔不断问长问短,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瓷!”
刘叔又道:“这溪山小道的前方是殷昌城,难道你的亲戚也是在殷昌吗?”
宋瓷自小生活在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