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人幻化成一片连绵的光影,好似一扇屏风遮住了外面的一切。
宋瓷咧嘴一笑,他不怕,不仅不怕,他现在信心爆棚,如果眼前人再多十倍,那才完美,他才能酣畅淋漓的试一试大玄碑掌的威力!
石碑上该参悟的东西,宋瓷毫无巨细,全部一口吞如腹中,神阳之气就如煮沸的热水,蒸腾不止。
不过,就在此时,苦禅院外面,传来一声惊恐地喊声:“老大,城外蠢蠢欲动……”
说着,一个身穿生锈铁甲的士兵,出现在了后院的狼藉废墟上,他是来报告宋瓷的,但是看见这肃杀的一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宋瓷望穿人群,郑重地说道:“你先走,下令让所有人做好准备,护住城墙!”
“哦……好!”这小兵吓得面色苍白,早就想走了,得宋瓷一声命令,他如蒙大赦,撒腿即刻狂奔。
不过,众人一心要和宋瓷作对,自然不打算放过与宋瓷有一星半点关系的人,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青衫,持剑横空一跃,长剑如蛇,抖了一抖,朝着那小兵后背追逐而去。
宋瓷眼神顿时一冷,斗转星移即刻施展,冲入人群中,夺下一柄长剑,随即挥出一道赤色剑眉,犹如一道弦月破空而去,瞬间击中那个青衫少年。
血洒长空,那少年横空断成两截,摔落在了地上,干硬的土地,顿时被血水冲洗成了泥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又如何能拦住他。
“放肆!”卢俊岭怒啸一声,曲指一弹,手中长剑顿时飞出剑鞘,不偏不倚落入手中。
这剑身平滑如镜,映射着白银似的月光,宽逾两寸,厚逾二指,是一柄重剑,剑身吞吐着炽盛的紫芒,围困着宋瓷的十人剑阵,再次动了起来,犹如一个发光的磨盘,朝着中间逼近,势要将宋瓷碾压成齑粉。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宋瓷轻蔑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他足尖轻轻一点,身影顿时一晃,再现身时,已在剑阵之外,之后足尖再度轻点,身影又是一晃。
“啪!”
一道清晰如雷的声音传来,剑阵十人,以及圈外的数十位青衫弟子,全都豁然转身,只见卢俊岭身旁三尺之外,宋瓷长身玉立,一脸得意嚣张,而卢俊岭脸上,有一个猩红清晰的五指印!
众人全都一愣,又是愤怒,又是害怕,亲弟卢俊风已经吓得呆了,为了自己名誉,请哥哥来复仇,似乎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啊!小贼,我和你势不两立,有你没我,我要你有死无生!”
很明显,卢俊岭已经失去理智了,正所谓打人不打脸,而且作为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一批被统治的下属面前,让人扇了一个血红耳光,他颜面何存,威严何在?以后又该怎么统御紫月阁?
“哈哈……”宋瓷仰天一笑,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姓卢的,被人当众打脸的滋味如何?来追我呀!”
说着,宋瓷扔下手中剑,轻飘飘的迎风而起,飞过了狼藉的后院,如轻叶般飘过大殿,来到了长街上!
卢俊岭奋尽全身力气,吼道:“给我追,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这个小贼,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着,近百余人辗转腾挪,飞跃到了长街上,卢俊风也紧跟其后,但是当大家聚集在长街上的时候,并没有急着追踪宋瓷,而是愣在了原地。
淡薄的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上,在这灰暗的长街上,一匹栗色骏马脚下,躺着一具手缠白色纱布的少年尸体,正是卢俊风的儿子,他两次见识过宋瓷的盖世手段,心里惊恐害怕,不敢进禅院去,所以一直安静地坐在马上,等着大家凯旋胜利的消息。
哪知一道人影破空,他最害怕的那道身影,横空一跃,挥出一道指剑,破开了他的胸膛!
“儿子,儿子,你怎么能死?”卢俊风嚎啕大哭,他赶上前去,抱着爱子尸体,犹有热气,“你以后还要掌握权势,坐拥富贵荣华,你怎么能死呢?”
卢俊岭也是浑身巨震,怒不可遏,他近乎咬牙切齿,这一遭来到月落城,遇上的这个小贼,简直是恐怖无边,若不设法除去,只怕将来寝食难安!
卢俊岭脸上依旧火热,但是心中更多感伤,他走到卢俊风面前,拍着弟弟的肩膀,顿了一顿,这才低沉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徒自伤悲也无用处,我们去杀了那个小贼,给侄儿报仇,以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卢俊风抱着尸体,脸上出现决绝之色,他重重点头,两行清泪滑落,说道:“好!”
他轻轻放下儿子尸体,凝视着已经闭上双眸但还算干净的脸庞,道:“孩子,你睡吧,为父就算性命不要,也要斩了那小贼,为你报仇!”
说着,他豁然站起身来,这一行人面色都非常沉重,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明明对手只有一个而已,但愿这一战顺顺利利,不要在徒增伤亡了。
“杀!”卢俊岭口中发出一声低吟,这近百余位弟子,浩浩荡荡,如同江水汹涌向东城门而去。
正城门,即是东城门,破损的城墙,被城中百姓还有官兵,合力架起木头,勉强支撑起了一个平台,不仅弥补了漏洞,还有一些城民站在上面,手持弯弓,拉了个满月,神情紧张,死死盯着暮色下的山林。
天上月色纤纤,但是城外火光辉煌,城门依然紧闭,宋瓷就站在城门下,他眼中满是兴奋的光彩,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里淌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