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战戟之中戾气散尽,却依旧凭借着那一股强劲的冲击力道,继续向着云方景的一侧掠取,最终是砸在了城墙之上,掀起了一道劲风席卷之后,力道散尽便落到了地面之上。
此时,云方景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个位置。
如此力道之下,城墙却并未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扑!扑!
随后,在那可怕的沉寂之中,两道声音传入了云方景的耳边,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将目光从城墙上移开,落到了跌坐到地上的那两人身上。
此刻,云方景都能够看到他们两个身上的战栗,以及那已经发白的面孔上惧怕的视线。对于他们而言,云方景拥有的力量,太过于未知,也太过与恐怖了,甚至于他们连胡颜巡是怎么死的,以及那些许剑芒究竟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对于生灵而言,可怕的不是绝对的力量,而是对于敌人所拥有的力量的未知。那一种对一切都不明白而感到的恐惧,加之因为高傲自大而带来的侥幸,两种情绪互相交杂更加令人感到折磨。
云方景看到两人这般惧怕,却也并没有再开口。
而他的脚步,则逐渐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调,走的尤其慢,而在他逐步走来的这个过程当中,对于朱逸飞和许浩来说,无疑是一种漫长而又残酷的煎熬。
“云方景……当日我的确把你拍落悬崖,但那时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死,这一切都是白东凌的错,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几息煎熬之后,朱逸飞终于开了口。
他是在之前就见识过云方景的,那个时候的云方景甚至于连他一掌都不能够承受,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蝼蚁,也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在意,随随便便处理掉就行了。
但此刻,他甚至于都找不到当时的那种心理。而这之间,云方景的实力几乎判若两人,这种落差更加令他在后悔与恐惧中煎熬着。
“你……你不要在靠近了!你不能够对我们出手!你忘了我们背后是什么了么!你不怕招来毁灭性的报复么!”见到朱逸飞开口,却根本毫无效果,许浩也是在情急之下十分不理智地嘶吼着。
云方景已经杀了他们四人当中的两人,所以也根本没有必要去考量,到底要不要杀这两个人。
面对着两人软硬兼施的求饶,云方景的脚步未曾停下,也并未说任何一句话哪怕是嘴唇,都没有动摇分毫。他冰冷的双眸,径直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手中拿着的那一柄剑上,散发着层层的杀机。
位于两人五丈的距离,云方景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两人,手中的剑身也开始微微动弹,那一抹锋利的剑刃白芒扫过两人,另两人的神色中瞬间失神,转而便被绝望所充斥。
而失去了一切斗志的两人,云方景想要抹杀,也是简简单单。
站定于五丈之外,他的手臂向外一侧,随之从他的手臂之中,猛地就闪出了数十道剑芒。这些剑身之中,皆是激发着相对独立但却有相互接近的戾气,无数的杀机疯狂席卷,将两人层层包裹。
在两人眼前,这些剑芒不过是一闪而过,煞白的面孔上双眼还未能够动弹分毫,那来自于身体之上被贯穿的刺痛,便瞬间将二人的意识疯狂摧残,并且不断地将识念从他们的体内抽离。
一阵如狂风骤雨一般的乱剑场面散尽之后,整个场面都彻底平静了下来。
那两人的身躯,在千疮百孔之中,死的和白东凌一样惨。
而收回那些剑刃,云方景的目光便是从那两人的尸首上收了回来,杀了这三人对于云方景而言并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只不过他必然会选择这么做而已。
心绪收定,他目光一转,看向城池之内,而无意间他的目光扫过城门之上,那一处雕刻着字迹而依稀还能够辨清那古朴字迹的位置。
白灵城。
心中,不由自主地触动了一下……
……
大楚王国,王都向东北万里之地,一片由数座山峰组成的山脉之上,建立着一个庞大的宗门,而在那依稀有云雾缭绕的主峰之上,那一座雄伟而散发着浑厚气韵的大殿之内,端坐着几名耋耄老者。
这几个老者之中,其中一人正坐大殿的末端面向大门,另外分别四人端坐其两旁,不过位置稍微侧些,皆作打坐冥思状。
“颜巡的命数,尽了。”
中间那老者的右侧一人,在忽然察觉到什么之后覆手一挥之间,看着身前忽然虚浮出来的十几道半透明火焰,便开口说着。语气间,倒是略显平静,并没有破坏了这安静的氛围。
而此人话音落下,手臂收回,那十余道火焰也被他一下收回,重新回到了冥思状。
“逸飞与浩儿的命数,也一并消失了。”
前者话音落下几息之后,最左边的一名老者,便是睁开了双眼,从冥想状脱离出来,开口说出这般话语过后,目光便看向了坐在最中间的一人。
两边四人皆恢复之后,那最中央一人,才是调息运气,睁开双眼,那老眼却比另外四人还要浑浊一些。
“若我记得不错,他们三人,应该是与姓白的那名弟子同行吧?”
中间那人开口。
“回师兄,正是。”
最左边那人回答。
而随后,又一名老者开口道:“莫非,都是同一人所为?”
“这个猜测不无可能,若是的话,未免太不把灵虚门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