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开始对付盘子的糕点。
谢玉珩看她们一眼,直接进入正题:“舅舅,我们今日过来,是有事想要请教您。”
秦昭倒茶的手顿了顿,谢玉珩用了“请教”二字,那说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世子请说。”
“是这样的,近来京城中又有几位官员被刺杀,不知舅舅可知道此事?”谢玉珩记得楚骞说过这件事情被皇上下令封锁了,只有朝中官员知道,百姓中还未有人议论,他不清楚秦昭是否也知道。
“略有耳闻。”秦昭放下茶壶,他的两个妹夫一个是王爷,另一个是皇上,这样的事就算他不去打听,也会有人告诉他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谢玉珩开门见山,“我昨日看了几位大人的卷宗,发现他们都是在同一年被提拔的,凝儿说那一年豫王被废,淑妃喝毒酒自尽。听说当年皇上层在秦府住过一段时日,与舅舅交情甚好,不知舅舅可知道那几位官员是为何受提拔?”
死的几人被提拔与豫王、淑妃有关联,这只是谢玉珩的猜测,他不敢枉然去问皇上或者齐王,就只能先来求助秦昭探探口风。
秦昭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你是想知道那几人是否与皇上、豫王之间的恩怨有关联?”
谢玉珩点头:“是。”
秦昭道:“官场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当年除了皇上揭发淑妃母子害死柔妃一事外,还发生了另一桩事。柔妃之死豫王只能算是知情不报,先帝赐死了淑妃也就罢了,但让先帝废黜豫王封号的,乃是因为当时豫王的岳父,大学时何偲状告豫王行为不检,逼迫他的女儿何芸委身下嫁于他。而同时,太傅赵博因孙子赵贞为豫王所陷害,差点丧命,搜罗了长达几十条豫王借王爷的身份以权谋私、陷害忠良的罪证。先帝最重赏罚分明,豫王犯错受了罚,那些提供、揭发豫王罪证的臣子们,自然有赏。那一年,除了皇上被封为南王,同时也有好几位大臣加官进爵,但究竟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楚凝和谢玉妍听不懂秦昭的话,一边吃,一边听得糊涂,反倒是谢玉珩全都听懂了:“多谢舅舅。”
回到漪澜苑,谢玉珩又将那几位大人的卷宗拿出来看了看,看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发呆。
楚凝怀孕后容易犯困,吃了晌午饭,睡了一觉醒来,谢玉珩还坐在床头看卷宗。
楚凝迷糊地往他身边爬,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刚睡醒的声音带了点慵懒:“珩哥哥,你都看了那么久了,有没有找到凶手呀?”
“还没有。”谢玉珩摸摸她的脸,手背上立刻又贴上了一只小手,“凝儿,我要入宫一趟。”
楚骞一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京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现在肯定在宫里。
“去找父王和皇帝伯伯吗?”楚凝揉揉眼睛,总算清醒了点。珩哥哥这两日一直在关心京城的凶杀案,要进宫去找皇帝伯伯,肯定是有眉目了。楚凝想了想道,“正好我也想念祺哥哥和萱儿了,珩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谢玉珩一个人进宫里,容易叫人怀疑,但跟楚凝一起去,师出有名,倒不会被人记着。
谢玉珩正是这个意思,闻言笑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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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楚凝和谢玉珩乘坐马车离开了齐王府。
宫里还没有人知道楚凝又回京城了,宫门口的侍卫都是认得楚凝的,见到她,又惊又奇,一边让路,一边奇怪郡主不是才和镇南王世子去逸都没几个月,怎么就又回来了?
进了宫门,不便再坐马车。楚凝怀了孕,谢玉珩陪她一起走得慢,而楚冀那边,早有侍卫前去通报,说郡主和世子来了。
楚冀让侍卫下去,神情暂时放松:“看来朕没白疼凝儿,昨日才回来,今日就晓得进宫给朕请安了。”
楚骞也配合着笑了笑:“看来还是凝儿管用,一回来,三哥就笑了。”最近为了京城里的几桩命案,楚冀日日都沉着脸,倒也不是说生气,只是遇上了这样的事,任谁也笑不出来。
楚渊平淡道:“凝儿这丫头,自幼就古灵精怪的,只是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日议事,楚骞来得早,先将楚凝和谢玉珩回京的事情告诉了楚冀,楚渊是后来才来的,还有曹荣等人,有外人在场,楚骞就没有多言。
楚骞笑着道:“那孩子任性,一去逸都就嚷嚷着要回京,如今又有了身孕,珩儿拦不住她,只能带她回来了。”
这要换作旁的女子,出嫁之后还一直喊着要回娘家,肯定就被婆家嫌弃了。不过谢昌佑倒是觉得没什么,儿媳妇要回家,正好长子陪着一起去,长子多在京城认识一些人,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遂当两个孩子提出要回京城,谢昌佑一口就答应了,还让楚凝可以等坐完月子再回来。只是临别前,才悄悄交代长子几句别的话。
这样通情达理的公公,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一样的。楚骞是打算等京城的这桩子麻烦事解决了,要不请亲家来京城坐坐,要不就带着王妃陪女儿女婿一起去逸都做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