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是不是姜听晚。我一直是我啊。”姜听晚彻底不明白了,她看着蒋鹤洲一脸困意,忍不住调侃,“你会不会是睡眠不好,梦里给我发的消息啊。”
她忽然伸出手去,在蒋鹤洲面前晃了晃:“醒了醒了,都要去上学了。”
蒋鹤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纤细,而他的手掌掌心却因为常年打球骑车,稍微有些糙砾,又足足比她的手大了一圈,这样一握,直接就将她的手全部拢在了他的手里。
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让姜听晚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自己的手指,她讷讷:“真的……还在做梦啊?”
脑袋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抬头,看着蒋鹤洲把酸奶收到了里:“老子很清醒。”
姜听晚嘟了一下嘴唇——蒋鹤洲这种语气,不知道又在生气个什么了。
他一生气嘴巴里就不太干净,倒是也不带什么脏字,就是一口一个老子。
她自动就把刚才蒋鹤洲握住她的手的事情忽略了过去,转而问些别的:“我是说你昨晚给我发消息的时候不清醒……我什么时候不是姜听晚了?”
蒋鹤洲把酸奶放好,拉好自拉链,之前总是随意往肩头一扔便是,这会儿动作却缓慢而轻盈:“什么不清醒,我一直是清醒的。”
因为昨晚的事,他甚至几乎没睡:“发消息问你,是想确认你的身份。昨晚应该是有人登你的账号,给我消息了。看你这样子,怕是都不知道别人用你的号,给我发来什么了。”
“我被盗号了?”姜听晚的身子轻轻怔住,“给你发了什么?”
她被盗号,那盗她账号的人,应该不是用她的身份行骗,就是给她列表里的好友,发一些莫名其妙的链接……但愿不是什么辣眼睛的链接……姜听晚现在很是忧心。
她的列表里好友很少,基本都是初中的同学和老师,如果真的是被盗号了……她还要一个个地去道歉。
姜听晚正在忧愁着,脑袋又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这点力道,比起拍来,更像是揉了一下,她耳边传来了压着笑意的声音:“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没被骗子盗号,是被别人盗号了。”
“那、昨晚别人用我的号,都给你发了什么?”
姜听晚平时并不常用自己的这个账号,她使用社交工具的频率伸出手指来都能数清楚,她并不是很在乎这个账号,丢了没弄丢都无所谓,比起谁盗了她的号,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昨晚自己账号被人盗用之后发出来的内容。
如果有什么不适宜的内容发给了她的好友,她一定要挨个去道歉的。
她果然不知道,发来消息的人果然不是她……蒋鹤洲压抑了一整夜的心情突然大好。
他湛黑的眸子里染上了笑意:“你说,你喜欢我。”
“你的原话是,很早很早就喜欢了。”
“你还说,我刚转学过来的时候,你坐在靠窗的第三排,抬眼看见我,然后就开始喜欢我。”
姜听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心里头好像有道声音遥遥和蒋鹤洲的呼应,在应和着蒋鹤洲的话,这让姜听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措中去了。她摆手,疯狂摆手:“昨晚那个真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的。”
“我知道。”这些话根本不是昨晚那个人发来的东西,说她告白,是他编撰出来,用来胡说八道逗逗她的。
……她怎么可能会说这些话,要是真的是她,怎么可能。
他的一厢情愿的美梦里,她才会说声喜欢他。
蒋鹤洲的笑容慢慢变了味儿,声线里倦意浓浓:“所以我才会说,昨晚那个人不是你。”
他这嗓音一倦起来,就有了点烟嗓的味道,缓慢又沙哑。
姜听晚还从来没听过蒋鹤洲用这么消沉落寞的嗓音说话,心有不忍,着急解释的声线软了下来:“我如果会说这种话,不会靠软件传话的,我都会亲自说的……”
蒋鹤洲的心脏忽然跳得很快,他垂着头,额头上散落的刘海儿压住了他的视线,也藏住了他清亮的目光。
她是说,不会用软件来说,而不是她不会说这种话。
这个发现让蒋鹤洲像是踩到了云端之上,脚下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姜听晚上前踢了一脚蒋鹤洲的山地车前轱辘,并没有太用力,倒是让蒋鹤洲回过神来。
姜听晚道:“走了走了,该去上课了。”
她先骑上车走了。
蒋鹤洲迅速踩上脚踩,追上姜听晚。
蒋鹤洲看着她的侧脸,瞧着她神色冷冰冰的,看上去像是在生闷气,猜来猜去猜不到她为什么会生气,目光忽然瞟到了方才被姜听晚踢了一脚的前车轱辘上。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车轱辘是他刚刚从山地店里配的新型号的轮胎,本来还挺宝贝,但是现在看来,得换换了。
惹她不高兴的东西在他这里也不算什么好东西。
他试探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