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是她的生日。
身体里的愉快像是烟花一样炸开,炸的托妮胸口空洞洞的,连风都能灌进来得酸疼。
一只脚迈出门时,玛利亚突然转身,冲她笑了。
“我听阿福说,布鲁斯游学结束,快要回来了,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以那张门为界限,他们的身影像是潜入了水里,透不出声,错乱了形,连脸也模糊起来,只能感觉到他们在冲她摆手告别。
她突然能动了,冲过去,整个扎进其中,徒劳在那片水形里抓着,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却控制不住嚷着别走别走,每一个词都蹦成一个气泡,噼噼啪啪碎开。
将要窒息时,托妮睁开了眼。
口腔里满是铁锈一样的血腥味,梦中胸口的难受好像还停在那。
她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呆住了。
病号服被剪了一个洞,她的锁骨以下镶着一只电磁铁,甚至还接在一只电瓶上,单纯目测,肯定连肺叶带胸骨也被割了,好为它让位置。
托妮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还好她胸不大,不然这玩意儿就算扎根在肋骨上了也肯定不好固定。
第二个念头是,这都让邓布利多说是小麻烦,巫师校长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啊。
“你醒了。”
说话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亚洲男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推了推圆形眼镜。
托妮莫名冷静下来。
“是你救了我?”
她很清楚自己昏迷前的受伤情况,虽然大脑因为麻药有些迟缓,也足够分析出情况了。
他摇头:“我只负责造了那个东西,手术是医生做的。”他指了指那块磁铁,“不好意思,基地把我们控制得很严,条件有限,造型可能有点难看。”
这话像是医生在安慰一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因为自己给她包扎得很难看,托妮没忍住笑出来,一下扯到伤口,鼻腔又酸起来。
对啊,她还是很爱漂亮的。
托妮只说:“没事,就像时尚,只要人好看,穿成什么样都可以,它配我绰绰有余了。”
“所以……”她突然停住了,才意识到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
对方善意笑了,“我叫殷森。”
“托妮斯塔克。殷森,这里是哪?”
殷森还没说话,门被突然撞开,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整齐排成两列。
很好,现在她知道了。
托妮对九头蛇的了解全部来自美国队长的漫画,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胸前完全没什么蛇样、反而很像章鱼的骷髅头标记。
最后进来,大摇大摆从中间走的人,她居然认识,是一个中东军火商,名叫特纳。
这次武器部员工里,就有人是因为联合给他供大批货,被她解雇了。
她还以为是奥比私自拓宽的财路,没想到是九头蛇潜伏着,一直在她手里拿货。
现在自己把这条线路掐断,九头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绑来,逼她独家供应了。
特纳英语还不错,说起来也很简单。除了威胁的话,意思和她猜测得相差不远。
托妮也发现了,内置耳机已经被拆,这会麻药效果开始减退,感觉到另一个刀口,估计她趁着割阑尾埋的定位装置也被摘了。
手无寸铁,没有贾维斯,现在只能先顺着人家的意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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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几年,托妮有着非常丰富的被绑架经验。
从她有记忆起,就是老管家单枪匹马轻松把她带回家,如同所有特工电影一样,充满了格斗(这是为了钱的团伙)、爆炸(这是有仇的同行)元素。
再长大一些,她就学会了自救,很多时候家里刚得到消息,她已经回了学校,如果是假期在纽约还能赶上晚饭。
二十一岁之后,再没有人想用她威胁谁了,再加上她有了贾维斯,生活一下消停了下来,但是管家教的那些基本的自救知识还是在的。
她伤口稍微好转就被赶下了病床,九头蛇简直比他们资本家还能压榨人,塞了纸笔就让她算方程干活。
两天下来,托妮已经大概明白了这里是个实验基地,除了守卫,主要成员是九头蛇自家的科学疯子和抓来的科学家。他们这些被抓来的平日都像是坐牢一样被分开关押着,每天早上就押送着去做些设计图纸和复杂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