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令他皱眉,忙将她的手指握住,在手心中暖着。知涵顺势坐在床沿,定定瞧了一会儿他额头的擦伤,眼圈儿不觉又是一红。
沈清臣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只是心疼,柔声抚慰道:“知涵别哭,我已经没事儿了,很快就会康复的。”
语林收了泪意,振作起精神,笑着点点头。
沈清臣含笑道:“妈妈知道了么?”
她点头,轻声说:“我刚将她送到酒店去休息。”
沈清臣看向墙上的壁钟,将近凌晨两点。竟已经这么晚了,他心头模糊地想。
“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课呢。”他微笑着说。
语林马上摇头,说:“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你。”
“这儿有护士呢,你守了我这么久,肯定倦了,回去养足精神,明天才有精力照顾我啊。”他温言劝哄。
语林犹豫了一下,仍旧摇头。沈清臣笑了,轻抚着她鬓边的秀发,像哄孩子般柔声说:“我真的没事儿啊,你在这儿我要牵挂你,可能没法儿好好休息了。
一句话使语林妥协了。这个时候,附近酒店早已住满,她虽懊悔没有多订一间房,现在也无济于事了。沈清臣打电话叫来了秘书冯渊送她回去,语林深感抱歉,这么晚还要麻烦别人。
“唐小姐放心,我会留下来照顾沈总的。”冯渊笑着说。
语林感激地笑笑,临出门又细细叮嘱了沈清臣一番。
回到家,语林蹑手蹑脚地进门,唯恐吵醒张溪语。摸索着按下灯擎,明亮的灯光下,张溪语抱膝坐在沙发上,恍若未觉。
“溪语,你还没睡?”语林惊愕道。
闻言,张溪语怔怔转过头来,望着语林微微一笑,道:“回来啦,打电话给你,你手机关机了。”
语林掏出手机一看,歉然笑道:“手机没电了,对不起溪语,害你担心了。”
张溪语微笑摇头,关心地问:“不是去给沈清臣的妈妈庆祝生日的么?怎么这么晚?”
语林轻轻一叹,道:“清臣出了点意外,受伤了。”
“怎么样?要紧么?”张溪语吃惊道,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语林跟前,拉过她的手。
语林随她一起坐在沙发上,讲述了事件的始末。
“还好没有大碍。”张溪语安慰地朝语林笑笑,过了一会儿,又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无缘无故,沈清臣怎么会跑到大街上给人撞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好像是要去追什么人。”语林沉吟道,忽然记起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人,大约就是她了吧。
“女人?”张溪语追问。
语林瞅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该解释些什么。
“这些是谁说给你听的?”
“警察,肇事司机,还有冯秘书。”
张溪语点点头,道:“怎么不去问问沈清臣?”
语林莞尔一笑,说:“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我不愿瞎疑心。”
张溪语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瞧了瞧她红肿的眼眶,叹了口气道:“快去睡吧,记得拿冷水敷一敷眼睛,不然明天不能见人了。”
“哦。”语林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记挂着方才的事,注视着张溪语道:“你呢?是工作上有烦心事么?”
张溪语一怔,若无其事地笑道:“没什么。你先去睡吧,改日再详谈。”
语林端详着她,压下心头隐隐的担忧,笑着说“好”,自去洗漱,心中思量,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自己心头猜测。
临进房间,张溪语唤住语林,眉目间神色凄然。
语林心中已猜到几分,坐回她身边,心下难过,却不知如何开解她,只能静静陪伴。
良久,张溪语轻笑一声,怅然自语:“现实总是如此残酷,不过几天而已,我心中的一切就都幻灭了。”
是了,她都知晓了,语林暗暗想到,看向一旁的好友。她仍是上班时的装束,妆容精致,衣着光鲜,只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漂亮有神的杏眼黯淡失神,脸色异常苍白憔悴,像被丢弃的洋娃娃,狼狈落魄。
语林大受震动,这是她认识的张溪语么,是那个带伤熬夜工作后仍然神采奕奕的倔强女子么。因为得知叶嘉言已经有了意中人,就这般失魂落魄,语林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她并非自己想的那样无坚不摧。
语林紧紧握住张溪语的手,目光中满是关怀怜惜。
张溪语回握住她,振作地笑了笑:“知道真相或许对我更好些,至少不用胡思乱想了,可以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工作中。”
“为什么不去争取呢?”语林急忙说,除了家世,她和那位关晓晓可说是棋逢对手呢。
张溪语一怔,似是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能性,最终却缓缓摇头,淡声说:“他们就要订婚了,我......我不可能的......”
“他们要订婚了么?”这倒是她不知道的。
张溪语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公司内部已经传开了。”说着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