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后退,我这一拳又足够有力,老将军被我打倒了,那还怎么一脚踹趴我?”卫暄淡定的解释道。
卫克敌挥舞着拳头上前道:“我爷爷怎么可能被你打倒?你放屁!”
卫暄摆摆手,并不多做解释,而是把目光投向卫临。卫临倒是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蹩着眉,半天挤出一句,“你这破道理,要是在军中,老夫一定以惑乱军心罪办了你!”
“哈哈,将军办了我也要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死一个就少一个,打不过就撤!大不了把城池让给他们,到时候养精蓄锐,再打下来的难道就是粪池了吗?什么血可流而寸土不可让,依我看,这不仅是对兄弟的不负责,更是对大成的不负责!”卫暄振振有词道。
卫临听完,吁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黛青色的天空,半晌,似是自言自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呵。”默默点头,看着卫暄,心中对这小子的不满似乎也没那么多了。
看道他点头,卫暄心里也是长吁一口气,看来老将军这关总算是过了,不然自己少不了要被这暴脾气老爷子痛打一顿了。
卫克敌见爷爷似乎不那么生气了,心里佩服的不行,这卫暄功夫不行,嘴皮子倒是厉害,不禁悄悄对卫暄竖起大拇指,卫暄抬眼看了下老爷子,见他没在注意自己,也回头朝卫克敌挤挤眼。
“那你说说,要是你来带兵,你要怎么打?”卫临饶有兴致的又问道。
卫暄挠挠头,无赖的笑道:“老将军,这个问题能不能不回答?在下学问粗浅,就算答上来,怕也不能让你满意啊。”
卫临老脸一板,斥道:“哪来这么多废话?有东西就给我说出来!”
呃,卫暄看着他那表情,明白看来是非说不可了,忙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混过去,好半天,终于咬咬牙,装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无非十六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说完,忐忑不安的看了卫临一眼。
卫临听的眼睛一亮,细细咀嚼了一会,心生欢喜,当下正处于敌强我弱的局面中,若是真按他说的这么打,虽然短时间不能取胜,但却能像一把尖刀似的牢牢插在敌人的心脏上,让他们难受的很,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总比现在被动挨打的局面要好的多。
卫临心中欢喜,却不想让卫暄知道,只是眯着眼看着他道:“老夫好久没有听年轻人说那么多话了,你那么能说,今日就陪我好好聊聊吧。”
“啊?!”卫暄一下子傻了。和这老爷子有什么好聊?自己宁愿回长安味做菜也不要看他板着个脸!
卫克敌见他愣愣的不说话,急忙拉了拉他,叫道:“卫暄,我爷爷在和你说话呢!”
“哦哦”卫暄清醒了点,见卫临正望着自己,看看那眼神,卫暄默默咽了口口水。
“那个,将军,在下才疏学浅,和我有什么好说的呢?”卫暄讪笑着道。
“行不行,你直说,别和我绕弯子!”卫临一下子戳穿他。
卫暄挠挠头,拿这个软硬不吃的老将军毫无办法,只得把季琅搬出来道:“这个,待会季大人那边还有点事,怕是陪不了老将军了。”说完,又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可谓是做足了戏份。
卫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唤过卫克敌道:“你去看看季大人,问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卫暄顿时吓的脸都白了。又不敢叫住卫克敌,只得任他去,闭上眼等死。
卫暄没等多久,不一会就听到那小子急匆匆的跑回来,忙睁开眼,冲他各种使眼色打手势,就差没上去把他舌头打个结好让他说不出话来了,却没料到卫克敌压根没看他,一张嘴就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季大人一个人把酒都喝了,醉的都糊涂了,正趴在桌上睡觉呢,叫都叫不醒!”卫克敌好容易才止住笑道。
卫临听的也是嘴角一翘,自己这几瓮酒可不比水酒,这季老儿乘自己不在便把自己的一份也喝了,难怪烂醉如泥,确实好笑。
卫暄也是长吁一口气,心中忍不住大叫道:季老儿,醉的好,醉的好啊!真他妈的酒仙!
“季琅醉了,你小子开心什么?”卫临眉毛一竖,对着卫暄道。
卫暄忙神色一正道:“我见克敌开心,所以开心。”说完一本正经的看了下卫克敌,又露齿一笑,直笑的卫克敌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梁仲景何在?”卫临朗声喊道。
梁仲景应声而来,垂手道:“将军。”
我靠,这轻功也太好了吧,卫暄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似的,卫克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却是见怪不怪。
“季大人醉了,你自带他回府休息去,至于这小子,就先留在这陪陪我这老家伙,你看,有问题不?”卫临道。
梁仲景自然同意,拱手道:“既然将军这么说,属下自然不敢有任何疑意,况且这小子本来就不是季府的人。”说完,又瞧了眼卫暄,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卫暄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抗议道:“可我是长安味的人!我还得回去帮唐主事做事呢!”
卫临听罢,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转头对梁仲景道:“回头和唐明说一声,就说这小子借我一会,他应该也没什么事急着要这家伙去吧。”
“是,将军”梁仲景应道。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去找季琅去了。
卫暄就这样被强行留在了卫临府中。哭丧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卫临和面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