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走吧,别来打扰我了,我过得真的挺好的,最难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她放下了西瓜,说完低头从口袋里翻出钥匙。
这是送客的意思,他懂。
她一直在隐忍着她最真实最一触即发的情绪,他也明白。
接下来他不管说些什么她都不会听进耳朵里,她只是在强装镇定,她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崩溃。
他静静看她几眼,知道她不会再逃走,来日方还长,便顺着她点了点头,说:“好,我回去,你别激动也别伤心,你冷静冷静,下礼拜我会再来看你们。”
“你别来了。”她低低的说,低眼将钥匙插进了门洞。
他没说话,无奈看她一会儿,转身下了楼。
妍青合上门,胃子里,肺子里,脑子里一阵阵翻江倒海逼得她只得紧扣牙关。西瓜不知情的扯着她的衣角,定定望着她的脸。
她多想哭啊,她多想毫无顾忌的摔烂她手里提着的菜啊,可她不能,她得忍着,她不能让西瓜感受到她的负面情绪,她不能允许那种情绪在白天里攻陷她的大脑,一次都不能!
万一哭上了瘾,以后都再没毅力了怎么办?
她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开心,即便是装,也得装出开心的样子!
“妈妈……”西瓜不安地唤着她。
她低头看了眼西瓜,想竭力扯出个笑容,却在对上西瓜惶恐的眼睛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她忍不住的红了眼圈,唇瓣哆嗦着咧开,又怕太难看吓到西瓜,赶忙又抿起来。
她太差劲!
再怎么努力都没能给西瓜一个平常的生活!再怎么逞强也还是让西瓜小小年纪就常常眼罩悒郁!
“叩叩叩。”门外正巧来了敲门声。
她咽了咽口水,蹲下来冲着西瓜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别说话。”
这时候,她不愿意见任何人,哪怕是快递员都不想。
小西瓜毕竟是小孩子,本来的一点点惆怅马上被妈妈这举动给转移走了,瞪大眼睛小声问:“为什么啊妈妈?”
妍青刚想再说话,门外传来了声音:“开门,快点。”
那声音干净微沉,不是楼上那人又是谁。
妍青不禁疑惑了些,猜想到那人准是确定她在家里才会这么说。可她实在不想跟他周旋,没那心情。
于是她喊着说:“你就当我不在家吧,我忙着!”
门外静了一秒,转而敲得更大声了些,催促着:“赶紧开门!”
妍青气绝,本就心胀难受,还得陪这么个花花公子周旋!她到底哪里招老天爷烦,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个安生日子!
气得她“哐噹”推开了门,立着眼睛恶狠狠瞪过去。
门外人一愣,看她一眼,没理她,侧身进了家里。
妍青气焰更旺了些,转身正欲开口质问,结果那人已经抱起了西瓜又往外走,她有些怔忪,直到他已经走上通往五楼的台阶,才眨眨眼开口问:“你干嘛?”
那人懒懒回头看她,没多解释,只说:“带上钥匙锁好门,上来。”
一分钟后,妍青抓着钥匙屏息走进那扇大开的门,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他的家,可她却好像没见过一样,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几乎“一马平川”的客厅。
茶几,没了。
落地台灯,没了。
盆栽,没了。
进来时西瓜已经被他撂在了沙滩车上,而他则守在门口幽幽看她。
她敏感别开眼,在鞋柜前别扭拘谨而立,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他还看她,缓了缓,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二话不说就朝房间走。
“小家伙你在这里好好玩,我和你妈说两句话。”他冲着西瓜交代了这么一句,说完,两大步带着她扯进了卧室,干脆利落锁上了房门。
妍青争狞着眼睛瞪他,压着嗓子小声质问:“你干什么!”
“看你眼睛好像是要吃了我。”他悠哉说着,就身坐到了床边。
妍青倔强瞪着,咽下隐忍的口水,抖着唇瓣说:“我没心情陪你玩,麻烦你谅解我的身份,别逼着我当着孩子的面和你吵。”
他静静看她,半天,撇嘴笑叹:“真没良心,好心带你上来让你自己静一静,结果平白挨你骂。”
这话引得妍青徒地看过去,不可思议,却夹着些许动容的疑惑。
他得意笑了下,在她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将里面仅剩的一支烟叼在嘴上,颔首燃火,眼圈吐在眼前,懒懒说:“知道你们当母亲的都伟大,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失态,所以带你上来,替你支开孩子,让你躲我房间里哭会儿。”
妍青神色柔和了些,似乎放下了心底的防备,但却仍旧直直盯着他,惹他只能又开口问:“那男的是谁?”
妍青被问得一怔,但转而便猜到他何出此言。眼睛飘忽着出卖着她的焦躁与不安,他又想开口,她却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截下了他嘴里的烟,深喘着气唆进自己嘴里,整个人蜷顿守在墙边,像个无助的乞人。
陈易和完全看懵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觉觉的好笑,心底也荡起愉悦的心浪。
“欸——”他喜形于色,声调都是明朗的。
可她却没注意到,深吸口烟,两眼呆直地缓缓吐出,虚声说:“你不用和我说话,我抽完这根烟就可以了。”
他被打断的有些意外,片时,垂眼低笑,歪头问她:“我想说……你抽了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