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茫然地抬起头,仰望对面男人帽檐下冰蓝色的双眸。仿佛等他给一个解释。

你也是我的梦吧,大美人?我还真是个流氓胚子啊,死了以后做梦还不忘yy出来一个果体美男。而且还让自己跟他赤诚相对……这梦简直了。接下来两人要是嘿咻嘿咻一番那就是春/梦无疑了。

等一下……要、要不嘿咻一下?反正梦都梦了,不能白梦。纳兰德性突然陷入了该不该主动勾引对方的沉思中。

这么近距离一对比……妈哒,这家伙腿还真长,胯骨都快到纳兰德性胸部高度了……呃倒也不至于,差不多到他倒数第二对肋骨高度。纳兰德性以一米八一(对外数据)的身高仰望他,心想,嗯,起码一米九四点五,这回绝对没有错了,他的目测一向很准的。

男人冷眼看着纳兰德性完成一系列心理活动,才平静地道了句:“可以走了吗?”

“啊?去哪……”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极了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了!真实的,从他的声带发出,经由空气纵波震动,传进他外耳廓内耳道耳蜗前庭半规管……然后传递给他的大脑的真实可觉的声音信号。而不是意念里的声音。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

“去你家。”男人说。

“这么直接?!”还真是春/梦啊?!纳兰德性遗憾道,“可惜我没家了,房子抵押出去给我那败家老爹还赌债了……要不我们开/房去?”

男人看着他不说话。

虽然自己是梦的主宰者,虽然对方是自己梦里yy出来的充气男娃娃,但毕竟这么直接约/炮的行为还是挺不要脸的,活着的时候也没这么放/荡过,于是被对方看得一阵心跳一阵心虚:“啊还、还没、没问你是谁?”

男人不答,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变出一本厚厚的汉语大辞海来,捧在手里,小学生学字一样从索引开始查起,翻了好几次才翻到了“开”字一页。

也不知道是哪个出版社编的辞海,居然还真有“开/房”一词。男人手指在“开/房”两个字上长按一会儿,语音中拿腔拿调的女声标标准准地朗读了一遍词语,然后纸张后面空白处居然哗啦啦展开了好几行小字,纳兰德性瞄见那些好像是“近义词”“例句”“网络衍生”等等内容,当时就惊得下巴差点掉地。

……敢情是纸质版电子词典啊?自己这个梦也未免有点太酷炫了吧!

男人看完一堆释义,面无表情合上辞海,面无表情把它变没,面无表情看向纳兰德性,说:“不约。神农氏大人,我不约。”

“……”

天雷滚滚。这回下巴彻底掉了。

男人见他愣怔,伸手过来,掌心覆上他的额头,闭目,持杖之手搁在胸口,嘴巴并不发声,却虔诚地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拿开手,睁眼看到纳兰德性额头上居然空空如也,不禁疑惑地蹙了蹙眉,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纳兰德性。

纳兰德性也眨着眼睛奇怪地看他。

那人突然俯身过去,张口就咬住了纳兰德性的额头。

“嗷——”痛呼一声回过神来,男人已经退开了,正用舌尖舔舐着嘴角殷红的鲜血,样子无比放肆挑逗,无比邪魅撩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脑门!老子这是脑门啊!脑门没有肉,你居然也下得去口!”纳兰德性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怒目圆瞪,严重怀疑自己细皮嫩肉的眉心被咬掉了一块肉。以后可好,人家是眉间一点朱砂,他是眉间一个肉坑。

呼哧呼哧半天,才想起来问:“你他/妈咬老子做什么?”

“订灵魂之契。”男人说,“你们世界的灵力场不对,我来以后灵力常常紊乱失常,刚才灵契没订成,所以只能用血契来代替了。”

“演动画片呢你?”纳兰德性感到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你到底是谁?”

男人又变出辞海查了查“动画片”的释义,了解到纳兰德性只是在调侃而已,抬头说:“我是被封印在另一时空中的蚩尤氏后人。应召来此,帮助召唤我的神农氏大人之魂完成生前夙愿。”

应招?你是小姐吗你还应招。

“什么鬼?”

“吾非鬼。灵人蚩尤氏也。”

蚩尤?老子还黄帝呢。想嗤一句“你继续编”,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太多不可思议,真相已经由不得他信与不信来决定了,于是严肃地问了句:“姑且信你,那,我是复活了吗?”因为额头刚才被咬得实在是痛。听说梦里是不会有痛感的。

“是的,我的神农氏大人。”男人略微躬身,将他的手背抵住自己的额头,大概是在行礼,“从今往后,我会一直追随保护您的灵魂,直到……”

还真是,复活了啊……

复活了啊……

靠,太突然了,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得过了,突然间天旋地转,纳兰德性失去重心一般疾速旋转坠落,仿佛脚底开了一个大洞,要把他漏到地心里去。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什么神农氏大人,什么蚩尤氏后人,什么封印什么召唤,今天这离奇的一切,都是些什么啊……可是来不及问,他在坠落。

坠落中错觉有镁光灯在远处闪烁,星星点点。他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踏上红毯铺就的星光大道,紧张又茫然……那是他青涩而匆忙的一段韶华的开始,后来历经许多憧憬与现实,交杂万般爱恨和离合……

突然感觉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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