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细看了看,的确在成片的香樟下看到了一株不大的植物,像是盆栽大小,却是从地中而生。
“嗯,看到了,那是什么?”
☆、六月雪
张丽转过头来,原本的青面獠牙已经不见,而是一张清秀的脸,和之前我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的脸。
她看着我嘴角上扬,那是笑的表情,我却在她的眼角看到了眼泪。
她说“那是六月雪,被我的尸体滋养的六月雪。”
我的心口一下子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向是卡住了石块,干涩,难受。
“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出了六月雪。可是这名字和我很相应不是吗?六月飞雪,呵呵……”
张丽笑着,却难掩悲伤。
“我来何家三年,早就见识过他们一家人的伪善,何夫人看着很善良吧?何先生看着也很可亲吧?可他们一家子都是货真价实的qín_shòu!”
“何先生好色,何夫人刻薄,家里已经发生过很多女佣被qiáng_jiān,虐打的事情。以前我一直以为不会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要做好我的工作,赚钱就可以了,因为我并不好看。”说着张丽还抬手摸到了脸上的胎记“可你知道吗?那个畜生连我这样的长相也不肯放过,一个月前他喝醉了酒,家里也就我和一个园丁当值,那个畜生玷污了我,就在这个房间里。”
张丽拢了拢额前的发丝,表情依然波澜不惊,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出生在农村,到城里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需要我赚钱供他上学,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即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为了钱,我也得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本以为那次不过是姓何的酒后乱性,可没想到他之后居然变本加厉,喝醉也好,清醒也好,只要他想,我就要被他凌辱,你知道他说的有多难听吗?他说,我这种长相能让他上我是我莫大的荣耀!荣耀!他居然把这叫做荣耀?!呵呵……你不觉得可笑?”
我已经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了,我转头看向床上的何先生,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干脆让张丽杀了他好了,不,应该让他活着,一直被折磨着!
“我知道姓何的老婆刻薄,可我被姓何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去求她,可那个女人知道这件事之后不但没觉得她自己的男人是qín_shòu,倒觉得我是个贱人!用这么张让人看着恶心的脸勾引了她的男人!之后便是打骂,羞辱,抓着我的头发拉我到姓何的面前对峙。”
“他们刚开始争吵,后来动起手来,再后来打够了,又觉得是我引起的这些事情,对我拳打脚踢,你知道那种痛吗?不是身体,而是心里,我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权利,他们像虐待动物一样对待我。直到……直到姓何的失手将我的头狠撞到墙上……你知道人死的时候很奇怪吗?那时候是不会痛的,我听见自己脊椎折断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痛楚……或许,是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痛了。”
我听着张丽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讲述完整个过程,手掌已经被我用力握的毫无知觉,我再次看向那株六月雪,盛开在不属于它的地方,没人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那,更没人知道在那下面沉睡着一种怎样的悲痛。
我不知道该怎样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眶有些盈热,我狠狠的擦了两下眼皮,手背有些湿润。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也对不起,之前伤害了你,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姓何的醒来,因为我离不开这里,那么我也让他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
张丽又朝我笑了笑“你该走了。”
说完张丽就消失不见,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来,让我意外的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居然是秦珏。
秦珏走到我面前,把我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我还沉浸在张丽的悲伤当中,目光有些涣散,他喊了我两句,我也懒得应声。
“啪!”秦珏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他打的头脑发晕,却也让思维清醒。我看着他有些焦急的神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周扒皮是不会对员工有任何怜悯的,秦扒皮的这表情又是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又因为张丽的事憋闷,我用力的推开秦珏,朝门口走去,出了房门就看见何夫人站在门口,一副怕的要死的表情。
现在她那副贵妇装扮让我觉得恶心无比,我冷哼一声,走过何夫人身旁,撞的她一阵摇晃。之后便出了何宅,我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多呆一秒。
☆、这种关系
回到秦珏的别墅我就直奔房间,打算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在房间转了好几圈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就连身上这套衣服也是秦珏“施舍”给我的。
无功不受禄,虽然能看出谰对不低我还是决定将它物归原主。
于是当秦珏追上来的时候我正一只脚刚伸进裤腿,光着上身,穿着颇有喜感的卡通内裤。
“靠!你不会敲门啊!”
由于一条裤腿阻碍了我的行动,又因他的出现太过突然,导致我后蹦几步屁股直接和地面亲密接触。
他妈的,老子感觉心脏都要从后面某处摔出来了!
“每次我看见你你都不能正常点吗?”
正常你妹,你自己就是个外星人还特么怪人长个犄角?
“出去!”我怒。
秦珏挑眉“这是我家。”
我懒得和他计较。揉揉屁股穿裤子。
“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