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还人情,安加伦的心在滴血,白流光果然是恶魔,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
“虽然语气很爽快,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其实你很不想请我吃这一顿饭。”白流光显然没有就这样放过他的意思。
“白公子,您多心了。”安加伦哆嗦了一下,哪里敢承认,心里默念了几声“苏艾”,又镇定下来,很快就想好了借口,“我是担心这里的合成食品不合您的胃口。”
“我说过,只要是你请的,就算是有机流食,我也甘之如饴。”
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已经被白流光这副折节下交的姿态给深深地感动了吧。重生前,安加伦确实为白流光的可亲可近而着迷过,甚至把这种表面上的可亲可近当成了特别,他以为自己在白流光的眼中是特别的,与所有的人都不同,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每个勋章贵族的脸上都带有一副面具,白流光的面具就是温柔,他对每一个对他有用的人都是那么的可亲可近,但在他的心里,却只有一片冷酷。
“白公子,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上次的帮助。”
借着敬酒,安加伦小心地避过了白流光别有意味的示好。他不知道这一次白流光为什么突然对他有了兴趣,但是只要自己在军事推演方面的天赋不展示出来,区区一个维修系的新学员,不会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太久。
只要躲过这一次就好,回去他就买一个生物体探测仪,带在身上,只要白流光出现在五百米之内,他立刻就提前躲开。反正今天已经大出血了,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生物体探测仪就算再贵,他也咬牙买了。
“还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白流光笑mī_mī地,似乎他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要为难一下安加伦,这次,可没有sān_jí智能光脑为这个小家伙解围了。
第19章
安加伦心惊胆颤了,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哪里得罪他了?
“白、白公子……您……您误会了……”本来已经掩藏得很好的恐惧,似乎又开始在身体里蔓延,他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带上了结巴,却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为自己辩解,只能干巴巴地说着误会。目光落在酒瓶上,他灵机一动,连忙又为白流光斟酒。
“白、白公子……我再敬……敬您一杯,我年轻,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您海涵。”
客套话说得流利起来,如果没有重生的经历,恐怕他现在已经手足无措,拔腿就跑了,哪里还有能力跟白流光周旋。
“这话听起来……”白流光笑容里多了点别的意味,“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了,我今年才二十一,顶多比你大三岁,你年轻,我就不年轻?你不懂事,我就一定很懂事吗?加伦学弟,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要用尊称呢?我是勋章贵族,但这里是白马军院,我首先是你的学长,然后才是一位勋章贵族,你明白吗?”
“是,是我莽撞了。”安加伦连忙点头认错,反正不管白流光说什么,他都不反驳。
“那么,先叫一声学长来听听。”
白流光笑得惬意起来,他也觉得,这样戏弄这个小家伙,似乎有了点调戏的味道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白流光想要什么人,从来就不用费什么心思,愿意像群星一样拱卫在他身边的人,多得他连数都不愿意去数,偏偏这个小家伙,让他动了想要戏弄一番的心思,甚至这个心思还隐隐有上升到调戏的地步,挺新鲜的感觉。
隐约听出了白流光语气中的戏弄之意,一瞬间安加伦有种受到侮辱的愤怒感觉,可是目光在接触到白流光那温柔得几乎仿佛是在看着情人的微笑,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意识到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位荣耀受不得半点挑衅的勋章贵族,愤怒瞬间化成冰渣,在他心口上扎出几个大大的冰窟窿,甚至连血液都仿佛被冰封。
“白、白学长……”
惹不起,也不敢招惹,安加伦委屈得想哭,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即使拥有了重生前的记忆又怎么样,他还是一样地害怕这个男人,恐惧无法克服,他依然和重生前一样无助,苏艾给予了他重新生活的勇气,但勇气无法抹去他心中存在的阴影。
“哈……不逗你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学长,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流光大笑起来,不能再逗下去了,再逗这个小家伙大概就要哭了,他长身而起,一把拉住安加伦的手,拖着他往外走。
安加伦身体一僵,被白流光抓到的手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还没有结帐……”
他努力想最后挽救一下,不管白流光想带他到哪儿去,他都不想去啊。
“记在我的帐上。”
白流光对着侍者挥挥手,音量略略放大,那侍者立刻弯腰示意,在白马军院里,不管是学员,还是其他什么人,不认识白流光的,真的很少很少。
安加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定要买一台生物体探测仪,不惜血本也要买,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白流光的悬浮车,安加伦不是第一次坐,但是无论坐多少次,他都不会为此感到荣幸。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仿佛流逝而去的十二年时光,他从青年回到少年时,无论怎么躲避,终究还是遇到了这个男人。
路越走越熟悉,即使是闭着眼睛,安加伦也知道,这条路是通往指挥系的,那个曾经任他挥洒才华实现梦想的地方,那里有他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