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男人比女人还会做表面功夫。霍湛也去和祁阳聊天,大笑时拍他肩膀,说笑话损刘冬,顺带捎上祁阳两句。

“你刚刚唱的那首歌,叫什么?”霍湛问祁阳。

祁阳告诉他:“不够心凉。”

有点喝大的霍湛大着舌头重复了一遍:“不够心凉。”

“那个电影才叫热门呐。”女班长说:“同名的电影看哭了好多小姑娘,我跟老公去看都忍不住哭,结果我老公郁闷了很久。”

霍湛奇道:“你老公郁闷什么?”

女班长:“你看没看电影啊?电影讲男女主角曾经在一起,结果后来分别结婚生子,但重遇后发现最爱的还是对方。”她道:“我老公是我初恋好吗,结果他还以为我看这电影伤感了,总是暗戳戳打听我初恋。”

祁阳道:“其实我不是那么同意那个电影想表达的意思。结婚了总要有责任感......”

后面的话霍湛没听见。因为霍湛喝醉了,朦朦胧胧中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别人说了什么。最后刘冬和一个男生把他架上了车。

车窗没关,夜晚的风吹得霍湛那个酸爽。但他还记得自己没开车来,在别人的车上吐了又丢人又伤感情。挣扎着去拍驾驶座上的人,霍湛:“哥们儿帮个忙呗,车窗关上。”

凉风立刻就停了。“卧槽,今晚喝的是真他妈多。”霍湛在副驾驶上拧巴着,自言自语,“别人都走了?”

“都走了。”

“都走了......走就走吧。”霍湛闭着眼睛。

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霍湛自己跟自己说话:“都走吧,都走吧。”

那人说:“都走了你怎么办。”

话的语气听着熟悉。霍湛顺着开口:“我就自己呆着呗。多少年了,我就自己呆着啊。”

那人不说话了。

霍湛迷迷糊糊,似梦似醒。

祁阳现在在哪呢?早就走了吧,回到他那个声色充盈的娱乐世界。他可能要准备准备,去面对那么多的镜头和目光。那样的世界,今天霍湛也曾窥了一角。

然后他就赶紧放下帘子。

霍湛也彻底不管自己在哪里,会不会造成别人麻烦的事儿了。他拽起了自己的帽子盖住脸,蒙头大睡。

睡梦中可以不用想太多。梦境太短不够心凉,但够忘记一晚上的心神激荡。

也够回忆起之前的美好时候。

那时候他和祁阳一起听老师讲音乐剧的起源辉煌和发展,讲做音乐剧是一件很苦的事情,希望你们都可以坚持下来。

那时候霍湛和祁阳一起写音乐剧剧本。他们都是大小就接触五线谱的,霍湛胜在技术无比扎实,祁阳胜在天生灵气。

在自习室里写剧本,写累了就睡一会儿。祁阳长得好看,睡着的样子几分无辜,睫毛长长的。阳光爬到他头发上,看起来暖融融。

画面很美好,霍湛喜欢看这样美好的场景。看着看着,祁阳就醒了,和他四目相接。在梦里两人对视了很久。

做梦最悲催的时候,是你知道你身处于梦。霍湛这样想,毫不犹豫地吻下去。梦里也知身是客,就想做点没来得及做的,让那些暧昧突破层层界限。

梦里面他压住那韧性极好的腰,或是手指或是自己的家伙,如欲|望鼎盛的猛兽一般饥|渴地顶撞着。紧紧抓住他乌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接受自己的亲吻,霍湛的嘴唇烙印在这张美丽的脸上,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

于是第二天醒过来时头痛欲裂。霍湛对宿醉太过熟悉,闭着眼等喉咙里的恶心感过去。他动了动,伸个懒腰。

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祁阳醒了过来,轻声说:“让我再睡会儿。”可惜他早已被霍湛的动作弄得清醒,不过一会儿揉着眼睛轻声道:“精神真好。”克制住下半身酸软的异样感,祁阳坐起来,裹着被子,前胸有遮不住的地方依然透露出些痕迹。

霍湛为了压压惊下意识从床头柜里摸出烟盒,烟刚点上,又想不对啊,这算是事后烟?

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那边祁阳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霍湛下意识答道:“有时候熬夜提神用的,抽得不多。你不抽吗?”

“我不抽,我从大学那时候就不抽。”祁阳爬起来向浴室走,霍湛只听到一句:“我记得你那时候也不抽。”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一只,喜欢的朋友们不要吝啬您的小评论与小分分哦亲

☆、03

祁阳从浴室出来,套了霍湛的t恤,绕过乱摆一地的食材器具,站在白菜帮子和废脚料一堆的厨房里。

他一开始有点茫然,因为霍湛家的厨房里是在太乱了。想要收拾肯定是收拾不过来的,祁阳最后只好打开冰箱,从剩饭剩菜里掏几个鸡蛋和半截火腿来。

餐桌上的几包吐司,祁阳丢了过期的,剩下的拿出来放在平底锅里煎。

等待吐司的时间里他洗了水槽里的碗筷。

听见身后拖鞋的踢踏声,他没有回头,说:“把餐桌收拾一下吧,都没地方吃饭了。”

身后一时没声音。霍湛盯着祁阳的后背盯了好久,最终确定这不是一场梦的时候,他再次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祁阳背对着他,温声细语:“还不去?一会儿还吃不吃饭了?”

简直是比梦还荒唐。霍湛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去收拾了。

祁阳将鸡蛋和火腿煎好,盛到盘子里。小米粥咕嘟嘟正好煮开了,他顺手关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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