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远抬头:“嗯?”

戴文光站姿很随意,神态也非常放松:“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辰辰的性格不是像现在这样,而是像他哥哥那样成熟稳重,你会考虑他吗?”

“不会的。”沈思远回答得很快。

他叹口气,有些心烦意乱,想到了那只被他退回去的小狨猴。

起初他是因为拒绝对方而尴尬,但贺辰带着它走后。他又因对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搜了一下狨猴的资料。

他原本以为这是这个时代常见的家养小宠物,但词条上明晃晃的濒危动物单词却推翻了他这个想法。

贺辰的身份与他太过悬殊,一出手就是如此贵重的礼物。

沈思远自己也曾属于特权阶级,但他所谓的特权比起贺辰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东西,也许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轻易办到,就像他能无所畏惧地砸烂闾丘泽阳的限量跑车一样。

他大概是无法融入贺辰的圈子的。

贺辰所擅长的,是他不理解的;而他所掌握的,也是贺辰不明白的。

本该是两条互不干涉的平行线,为何一定要强求交集?

戴文光询问地看向他。

“刚才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没有考虑过感情方面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麻烦了,根本没有必要。陪着我长大的是我的智能机器人,所以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结不结婚对我来说都一样。”沈思远笑着说,“况且您不也是单身吗?”

“我?”戴文光讶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失笑道,“我跟你不一样。”

戴文光的话里明显带着故事,沈思远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问下去。

好在戴文光主动打开了话匣,似乎对自己的往事并不介意。

“我离过婚。”他说。

沈思远一愣:“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戴文光走过来,把咖啡放在了茶几上。

而后坐在沙发上,把下垂的刘海捋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非常禁欲而难以接近。

他把扔在茶几上的烟拿起来看了沈思远一眼,沈思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这才点燃了一支。

戴文光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双眼并无焦距地凝望着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做我们这一行的非常忙,这你知道,你也在国安局待了那么多天了。从我参加工作的那天起,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可以算是把整个人都卖给图林了。所以当时我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没想过会和人交往,然后结婚,我觉得非常没有必要。最重要的是,我分不出时间去照顾对方。”

沈思远安静地听着。

“那时候我过着和普通单身汉一样的生活,梅普尔有次去我家里拿东西,被我屋子里的‘盛况’吓了一跳,强迫我打扫干净了,当然他也帮了我不少,把我骂了一顿。”说到这里,戴文光忽然笑了起来,语气明显温和了很多。

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让沈思远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再后来我就遇见了我前妻,而且是她先追求的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她是个特别优秀的人。这让我很受宠若惊,所以我很快就和她结婚了,毕竟那时候我已经30多岁,是时候找人定下来了。”

“和她结婚后,我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那是我单身时期无法体会到的,有一种充实感,让我每天都充满着动力。很快她怀孕了,我们两个都很开心,她甚至都开始规划孩子的未来了。”

这原本应该是个非常幸福的故事,沈思远想,但它的转折也应该在这里发生?

果不其然,戴文光继续说了下去。

“可那段时间内阁和皇室已经撕破了脸,梅普尔也从情报局调了过来。正是国安局最忙的时候,我差不多是睡在国安局的。她怀孕之后,总让我多陪陪她,可这显然不太可能,加上我一忙起来就会屏蔽私人电话,次数多了她难免会有怨气。”

“有一天她发烧很严重,我担心她出事,就特地请了假陪她,那天她很高兴。但事情就是这么巧,没过多久我接到了梅普尔出车祸的电话,我必须要回去接替他的工作。但我前妻不答应,我们就……就吵起来了。最终的结果,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沈思远默然。

“虽然我知道孕妇的情绪不太稳定,但是我没想到,在我离开家之后,她竟然会去医院终止妊娠,那时候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不需要办理任何手续。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她认为我经常不在家是因为出轨了,觉得我的一切理由都是借口……”提到这件事,戴文光面色平静,这些陈年往事仿佛已经无法让他内心起任何波澜。

“她走得很干脆,还把关于她的所有东西全部扔了出去。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她任何消息。虽然我想查她的踪迹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始终没勇气那么做,万一她现在有了新的家庭呢?”

沈思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认真地听他说着。

“我总希望他能回来找我,人生是需要惊喜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工作了,我就可以带他去某个边境的小镇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住进原生态的小木屋,养几只小动物,背上猎.枪,带着猎犬出去打猎,而他则在家里等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戴文光洒脱地笑了笑,听上去非常憧憬那样的生活,“就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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