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贺思弦备好了东西,先出发了,去御书房。外面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她让人打了伞,提上东西,自己用扇子扇着还觉得热。

要不是为了讨好薛意浓,这会儿她才懒的出动。走到御书房门口,却是任公公站在外头,手里端了杯茶在喝,一见人来,多少猜出了些意思。

“任公公有礼了。”

任公公放下茶杯,笑道:“咱家见过贺美人,不晓得美人到这里来是为什么?要是没有旁的事,最好不要来打扰皇上。”

“我知道这是书房重地,不敢擅入。只问任公公什么时候皇上方便了,将这盅茶递了进去,我也就走了。”

贺思弦使个眼色给牡丹,牡丹上前供奉了一块金元宝,足够分量。任公公自然是爱财的,只是他若记得不错,上次敬事房的李公公就是收了这位的东西,落了个不好的下场。

他可不想栽在她手里。推拒道:“贺美人这是做什么,使不得的,但有事吩咐就是,咱家且进去问皇上喝不喝茶?”任公公转身进去,贺思弦却在外等着。

这时候李彤带着人也过来了,这两方看了一眼,李彤是别了过去,贺思弦却道:“晦气。”自己刚到,这李彤也来。

任公公出来,一见了两个,甚是头大。

“皇上不喝茶。”

剪水忙递上竹篮子,“这是下午茶点心,也许皇上爱吃也不一定。”

任公公少不得又跑一趟,“皇上说,多谢李美人好意,不用了。”

李彤也得了个没趣儿,贺思弦在那笑得幸灾乐祸。剪水看不过,替她主人说两句,“小主有什么好笑,咱们一般也是一样的待遇,谁高贵过谁呢?好歹皇上时常也去元央苑坐坐,我们等下次皇上来时再做给他吃就好了。小主,我们走。”

贺思弦气不过,踢了一脚。一双绣花单鞋脱了脚,飞向李彤,李彤避过,回过头道:“贺美人小心你的鞋子。”

贺思弦整张脸绯红一片。对丫头们吆喝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捡。”穿了鞋子,咚咚咚的跑到李彤前边去了,非要占个好位置,她岂是落人后的。

剪水不满,“这等轻狂,奴婢叫她走不得。”捡起地上一块黄豆大的小碎石向贺思弦的腿弯处扔去。一扔一个着,贺思弦吃痛,又不防得这些事,竟然扑通一下给摔在了地上,当下痛不堪言。

她这里痛的整张脸都揪起来,李彤却不料贺思弦好端端的走着,怎么突然来了个大马趴,料想那优雅柔软的走姿,一下子变成这副样子,她撑不住笑了。

这一笑,与贺思弦刚刚回过来的脸碰上。李彤虽止住了笑,却还是上了贺思弦的黑名单。

“该死的李彤,是她动的手。”不然她为什么笑?李彤被贺思弦在心里给记了一笔,她这里正要爬起来,就见前面许多人过来,遥遥望去,还有伞盖。明黄的颜色,乍看之下,像是皇上的仪仗队。待看得清楚,才发现那轿兜里坐的是徐疏桐。周围是持刀的侍卫,把她团团护在中心,从自己的身边过去。

贺思弦很嫉妒,但只能垂手立着,见徐疏桐下了轿兜,任公公前去禀告过就进去了。贺思弦愤愤而去。

李彤也有些不高兴。

剪水劝道:“怎么了?伤心了?”

“有点儿,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徐姐姐,但是我不贪心,只要一丁点的宠爱就好,又不跟她们抢。”李彤的心愿是卑微的,但剪水却看不习惯。

“小主何必妄自菲薄,什么一丁点宠爱,这样委屈自己,要自然是要全部的。”

李彤觉得不可能。

剪水道:“能,怎么不能。换个人不行吗?”

李彤傻眼,“你在胡说什么,我都嫁给皇上了,你还要我换人?”

剪水心说:“你不还有我么,干嘛要皇上呢,皇上有什么好,又不能一心一意的待你,干嘛要他呢。”她心里想着也觉得苦了,自己一个奴婢,怎好想要主子。要是能回到家就好了。

李彤没有读懂剪水的眼神,那种苦涩她是不明白的,她以为剪水对自己说的话有感触,道:“走吧,皇上不见就不见,回去数佛米去。”她想让剪水高兴一点儿,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且说徐疏桐进去之后,薛意浓早接住了,责备道:“这样大太阳,你还来做什么?”见她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拿帕子替她擦了,又见她双颊被晒的通红,扶着她坐下来歇了一阵子。

徐疏桐觉得这御书房却也是个凉快所在,与薛意浓道:“不是我要跑过来,怕您饿了,怕下面人照应不到,所以端了茶汤过来,让您消暑填肚子。”

“既是这样,你让他们来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还到处乱跑,让朕担心。”

薛意浓打开盅子盖儿,喝了一小口,味道到还清淡适口。

徐疏桐在旁问道:“怎么样?还合您的胃口么?”

“你做的总是好的。”徐疏桐微微笑起来,她现在做东西比以前有满足感,尽管常常惹存惜笑她。

“这东西却不是我做的。”

“嗯?”薛意浓抬着一双眼睛看她,显然很好奇这东西出自何人之手,等着徐疏桐说下去。

“是存惜替我打的下手,我现在稍微做一会儿就觉得犯懒。”

“那就不要做了。”她又说些朝堂里的事,防洪抗灾的进展等等,说的久了,见徐疏桐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她,正认真的听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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