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眼睛里浮上泪水:“奴也能让大人快活的。”

这泪水还真是说来就来。莲笙咬着唇,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样儿,小手缓缓移到何湛的大腿内侧:“柯拔呼耶曾说…奴让他有噬魂销骨的滋味。大人…想不想要…”

何湛一把抓住莲笙的手,讥笑地低下眸:“莲笙,适可而止。”

“跟我不好吗?是我长得不如他…?还是哪里不如他?”莲笙扯住何湛的衣袖,低低求道,“大人跟我走,不好么?”

何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身子往后依住床头,说:“莲笙,我就问一句…”

“您说。”

“你是不是跟谢惊鸿待久了,就有一种全天下的人都会喜欢我服从我的错觉?这都是哪儿来的自信?”

莲笙软软的小手陡然僵住。

片刻,莲笙抬起头,可眼神已经全变了,弯着一双眼却找不到任何笑意:“少主早就知道了?”

“把自己的身世说得那么凄惨,好歹也藏着这双手,瞧瞧你这小手好看的。不过你这么注重你的脸,应该也不舍得毁了这么一双手,对吧?”

“莲笙也是想让少主喜欢…”莲笙说,“少主不是也喜欢我的么?卫渊侯能给你的滋味,莲笙也可以,莲笙会比他更好。”

何湛真想骂——脑壳儿有病!

“…你又不是宁晋,你给不了。”

莲笙袖中忽然滑出一把刀,猛然抵在何湛颈处。他翻身坐在何湛腰间,瞪着一双美目:“他之前不也是这样接近你的吗?我做得哪儿不对了?”

何湛很淡定地回答:“他可不会拿刀抵着我的脖子。”

“那是少主不听话!为什么不回到宗主身边?”

何湛:“你都说我不听话了,你还问为什么。”何湛指了指他的脑袋,颇有嘲讽的意味。他又道:“而且你也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你就真没想过,为什么我会把你留在府上?”何湛说,“如果不是让你有机会频频跟谢惊鸿的人接触,我怎么将他埋在天济府城的暗桩一一揪出来?”

何湛眯起眼:“他全部的棋子毁于一旦。莲笙,你说谢惊鸿这么狠的人,会要你的命吗?”

莲笙从没见过何湛有这样的表情,此刻,他甚至觉得何湛比宁晋都要可怕。

握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何湛竟握着刀刃就躲过他手中的匕首,然后滑上去握着匕柄,丝毫不在乎刀刃划伤他的手掌。

莲笙没想到何湛竟会用这样的方式夺刀。冷刃入心,速度快得竟让他一时没能感觉到疼痛,直到刀刃开始翻搅,越推越深,他才惊声叫了出来,声音已经不是小孩儿的声音。

他猛地推开何湛,鲜血飞落,喷溅到何湛脸上。

脸上捂住不断流血的心口,惊恐地望向何湛,只见那人往日温润的光华已寻不见半点。

何湛脸上带着危险的笑,舔了舔唇边的血:“若不是因为宁晋的登位祭礼快到了,要戒杀生,早在我肃清暗桩之时,你就该死了。可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呢?”

“你…一直都是…假的…你骗…”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一头栽在何湛的腿上,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何湛怔了会儿,抚上莲笙瞪着的双眼,噙上往日的惯笑,又是温吞的模样:“我骗得何止你一个呀?莲笙。”

何湛将莲笙的尸体推下床,去洗了洗满是鲜血的脸。他一边用纱布将自己受伤的手缠起来,一边走出南阁子。黑夜沉沉,他望着南阁子前茂密的桂树,说:“辛苦你们,去收拾一下。打扫干净一点。”

从树影中浮现出两个影卫,齐双双跪在何湛面前,默然点头,如影子一样游进南阁子。影卫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有任何疑问,只需要遵从命令。

何湛半倚着门框,盯着月桂盯好久,才问了一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原以为宁晋凯旋回府的日子得往后拖上那么三四天,可不想第二天夜里,何湛正在床上摊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宁晋就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床畔。

何湛吓了一大跳:“谁!”

“除了孤,还会有别人吗?”宁晋兵甲未脱,铁冷的护心镜碰着何湛的额头,整个人已经全落入宁晋的怀抱中。宁晋躺在外侧,尽力不让自己的兵甲硌着何湛,可又忍不住紧紧抱住他。

“孤好想叔。”

何湛愉悦地笑了笑,也不顾两人隔着多么冷硬的盔甲,伸手将宁晋抱住:“阿托勒解决了?”

“赵庭训是个人才。”

“回来就好。上次你说要听戏,臣特意请了几个戏班子到府上,不过都荒腔走板的,不怎么好听。”

宁晋心头发热,没想到何湛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他褪去身上的兵甲,与何湛抵足而眠:“孤只是想和三叔听戏而已,唱得再荒腔走板,孤都不在意。”

何湛想伸手摸摸宁晋的脸,可又想起手上的伤,故顿住了手。他说:“快睡吧。明天招贤馆的人来拜礼,有得你忙。”

提到招贤馆,宁晋问:“赵先生是叔举荐的,叔觉得孤应该赏他什么好?”

“臣也没有什么主意,先记着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赵先生不是贪功的人。”

宁晋低头舔了舔何湛的唇,卷入口中吮弄一番,才道:“好。”

第63章 反贪

阿托勒并入乌呼延的事传回朝廷,百官惊叹,没想到阿托勒竟这样就被卫渊侯给搞垮了。

皇上龙心大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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